工廠外。
趙家的管家李叔,帶著僅剩的七八個手下,狼狽地逃了出來。
他回頭看著那座已經(jīng)變成一堆廢鐵的廠房,臉上全是后怕。
“李叔……剛才那兩個人……”一個年輕人聲音發(fā)顫。
“都是怪物!”李叔咬著牙,“特別是后來出現(xiàn)的那個!我們……我們立刻回去,把這里發(fā)生的一切,原原本本地告訴家主!”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廢墟的方向。
那個叫江龍的年輕人,竟然能和影門的尊者打到這種地步。
這條從江州來的龍,比他們想象中,還要可怕,還要難以控制。
“走!快走!”李叔不敢再停留,帶著人迅速消失在夜幕里。
廢墟中。
江龍在影衛(wèi)的攙扶下,緩緩走向剛才和尊者交戰(zhàn)的核心區(qū)域。
那里已經(jīng)塌陷成一個大坑。
他的目光在碎石和鋼筋里搜索著。
“龍王,您在找什么?”侯坤問。
江龍沒有回答,他蹲下身,從一堆扭曲的鐵片下,撿起了一樣?xùn)|西。
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銅令牌。
令牌入手冰涼,上面刻著一個復(fù)雜又古老的符文,正面是一個猙獰的惡鬼頭像。
在令牌的背面,刻著一個字——“判”。
江龍握住令牌。
這個符文……
他腦海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。
是小時候,爺爺帶他進(jìn)入江家寶庫,指著一個被層層禁制保護(hù)的古老卷軸。
那個卷軸上的圖案,和這令牌上的符文,有七八分相似。
“判官?”
江龍想起了在云頂公館,李家那個人說起的情報。
影門高層,以神魔為代號。
閻羅、判官。
那么,剛才那個戴著青銅惡鬼面具的,就是影門的“判官”之一?
他把令牌揣進(jìn)懷里。
“回江州。”他站起身,聲音有些疲憊。
……
第二天凌晨,江州。
江龍回到別墅時,天邊已經(jīng)泛起了魚肚白。
他推開門,客廳的燈還亮著。
張紫月穿著睡衣,蜷縮在沙發(fā)上睡著了,身上只蓋著一條薄毯。
江龍走過去,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。
張紫月被驚醒,揉了揉眼睛。
“你回來了?”她看到江龍蒼白的臉色,還有衣服上干涸的血跡,心一下子揪了起來。
“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?”
“沒事,小問題?!苯埌阉Щ嘏P室,放在床上。
“你先睡。”
他說著,轉(zhuǎn)身想去浴室。
張紫
月卻從背后抱住了他。
“別走,陪我一會兒?!彼穆曇魩е耷?。
江龍的身體僵了一下,然后放松下來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將妻子緊緊摟在懷里。
張紫月什么都沒問,只是抱著他,仿佛想用自己的體溫,去溫暖他冰冷的身體。
許久之后,江龍才松開她。
他從懷里,掏出了那枚青銅令牌。
“這是什么?”張紫月好奇地問。
“一把鑰匙?!苯埬﹃钆粕夏莻€“判”字。
“一把……能打開仇恨之門的鑰匙。”
就在這時,他胸口一直貼身佩戴的玉佩,突然傳來一陣溫?zé)帷?
那股熱量,順著他的皮膚,傳遍全身,讓他體內(nèi)翻騰的傷勢,都平復(fù)了不少。
他拿出玉佩,發(fā)現(xiàn)玉佩正對著他手中的青銅令牌,散發(fā)著微弱的綠光。
兩樣?xùn)|西,似乎產(chǎn)生了某種共鳴。
江龍拿起令牌,仔細(xì)地看著上面的符文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符文,不僅僅是圖案。
它更像是一幅地圖。
一幅被拆分得支離破碎的地圖的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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