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張岳山夫婦后,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寧靜,但氣氛卻有些微妙的變化。
江龍看著身邊女孩緊繃的側(cè)臉,她依舊倔強地站著,仿佛一尊雕像,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她內(nèi)心的不平靜。
“都過去了?!苯埳斐鍪?,將她攬入懷中,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張紫月身體一僵,但沒有掙扎。她將臉埋在江龍的胸口,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。父母的絕情和利用,像一把鈍刀,在她心上反復切割,而這個剛剛才被她重新接納的男人,卻成了她唯一的港灣。
……
傍晚,飯桌上。
張紫月沒什么胃口,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碗里的米飯,神情有些沮喪。
“怎么了?面試又不順利?”江龍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,隨口問道。
“嗯?!睆堊显路畔驴曜樱瑖@了口氣,“今天跑了好幾家公司,有兩家明明昨天電話里還很熱情,今天一見面就說職位已經(jīng)招滿了。還有一家,面試都通過了,人事經(jīng)理出來跟我說,他們公司接到了一個大項目,暫時不招新人了?!?
她秀眉微蹙,臉上滿是困惑:“總感覺……太巧合了?!?
“別急?!苯埪曇羝椒€(wěn),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,“工作的事情慢慢來,我養(yǎng)得起你?!?
張紫月心里一暖,抬頭看著江龍,這個男人好像總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,給她最堅實的依靠。她內(nèi)心的天平,正在不知不覺中,朝著他這邊不斷傾斜。
與此同時,陳家別墅。
“廢物!一對沒用的廢物!”
陳石聽完電話里張岳山哭喪般的匯報,氣得一把將手里的紫砂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啪的一聲,四分五裂。
茶水和碎片濺了一地。
“爸,您消消氣……”一旁的管家連忙上前收拾。
“消氣?我兒子還躺在醫(yī)院里,下半輩子的幸福都沒了,你讓我怎么消氣!”陳石臉色鐵青,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他本以為放低姿態(tài)去求,那個上門女婿就算再橫,看在錢的份上也會就范。沒想到,對方竟然油鹽不進,軟硬不吃!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陳石在客廳里來回踱步,眼神愈發(fā)陰狠,“我陳石在江州混了半輩子,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贅婿?”
他停下腳步,掏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“老劉,是我。幫我個忙,給我查一個人,叫江龍,還有他老婆,叫張紫月。動用我們商會所有的關(guān)系,我要讓這個女人在江州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!我要讓那個姓江的,連住的地方都沒有!”
“對,我要讓他們倆,寸步難行!”
掛斷電話,陳石臉上的猙獰才稍稍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殘酷。
第二天一早。
張紫月剛準備出門繼續(xù)找工作,就接到了昨天那家人事經(jīng)理的電話,對方的語氣客氣又疏離:“不好意思張小姐,我們公司經(jīng)過慎重考慮,決定取消您的入職資格,給您帶來的不便,敬請諒解?!?
電話被干脆地掛斷,張紫月愣在原地,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。
她終于意識到,這不是巧合。
是有人在背后搗鬼,在針對她,或者說,在針對她和江龍!
而在家里,江龍也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勁。
他剛想去洗漱,卻發(fā)現(xiàn)水龍頭里一滴水都流不出來。緊接著,房間里的燈閃了兩下,也滅了。
水電毫無征兆地全停了。
不僅如此,樓下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,夾雜著幾個男人粗俗的叫罵和哄笑聲,故意攪得四鄰不安。
江龍走到窗邊-->>,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樓下那幾個染著黃毛、紋著花臂的小混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