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臉紅到了脖頸,身子僵硬了,她雙手握拳,羞憤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(jìn)去。
“夫君,所有人都看著呢?!彼脷庖舻?。
裴墨染一頓,他這才意識到——整個宴廳都安靜了。
他尷尬地將芙蓉糕塞進(jìn)嘴里,訥訥地評價了一句,“芙蓉糕不錯。”
群臣都紅了臉,垂下了腦袋。
云清婳看見爹娘跟哥哥都側(cè)過臉去,根本沒眼看。
裴云澈眼中的恨意翻滾。
似是看出了皇上的窘迫,樂師奏樂的聲音陡然變大,殿中很快又恢復(fù)了方才的熱鬧。
仿佛方才的事根本沒發(fā)生。
裴墨染面不改色,自如地一杯又一杯飲酒,接受著邊陲小國的朝拜。
云清婳卻沒臉呆在這里了,她小聲說:“我先下去了。”
男人鐵鉗般的大手,一把扼住她纖細(xì)的手腕,“娘子不許走,你怎可留下我一人丟臉?”
云清婳:……
“你還知道丟臉?”她甩了甩胳膊,可根本掙不脫他。
殿中央,一個不起眼的使臣跪下,他笑吟吟地叩首,“參見大昭皇上,外臣進(jìn)貢遲國國寶。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驀地,宴廳中嘩聲陣陣。
因為所有人都聽聞了遲國的國寶。
那便是被國師批命的玉容公主。
許多江湖術(shù)士都斷——得玉容者,得天下。
云清婳跟裴墨染的目光齊齊地投注到宴廳中。
一個穿著白色襦裙,戴著面紗的女子婀娜多姿,婷婷裊裊地走來。
她的襦裙外罩著一層流光水色白紗,遠(yuǎn)遠(yuǎn)看上去像是墜入凡間的神女,不容侵犯。
還未看到真容,不少朝臣都看直了眼。
“玉容見過陛下?!庇袢莞8I?。
裴墨染上下打量著她,面無波瀾,讓人看不出情緒。
但云清婳卻不由得冷笑,裴墨染的確對女色興致不高。
他對一個人沒興趣的時候,根本不會多看一眼。
但這個玉容,卻讓裴墨染上下打量。
由此可見,他心中多多少少是有想法的。
“平身?!迸崮緮[擺手。
“玉容公主是遲國的天女,更是我國陛下的掌上明珠,還請陛下善待公主!”使臣諂媚地說。
裴墨染的眉心一跳,他心虛地斜睨著云清婳。
云清婳的太陽穴跳著疼。
群臣都看著呢,裴墨染看她干什么?
別讓別人以為她是母老虎,裴墨染懼內(nèi)??!
云清婳遞給他一個眼色:別人送你禮物,你看我干什么?
裴墨染:蠻蠻,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!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!又有刁民想害朕!
云清婳:少磨嘰!你快回答別人,不許看我!
“咳咳……”裴墨染收回眼神。
他面無波瀾地看向遲國使臣,他正欲拒絕,遲國使臣便道:“陛下,玉容公主被各國術(shù)士批命,得玉容者,得天下。遲國仰仗大昭,仰慕于您,所以心甘情愿將公主托付與您!”
玉容的聲音如同婉轉(zhuǎn)的黃鸝,她嬌聲道:“玉容望得陛下垂憐?!?
裴墨染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