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看著王顯歡欣雀躍,笑得如此明媚開朗,他不禁產(chǎn)生片刻懷疑。
這孩子……不是王顯的,對吧?
云清婳也覺得好笑,王顯怎么比裴墨染還興奮?
“是男是女?”裴墨染問。
王顯似乎早就等裴墨染問了,他高聲答道:“是公主。”
裴墨染頷首,他笑道:“按照嬪妃規(guī)格送去賞賜跟補品,讓產(chǎn)婆、太醫(yī)務必看好公主,必不能讓公主跟燕嬪有任何閃失?!?
“是?!?
王顯走后,裴墨染惆悵地嘆了口氣。
云清婳知道裴墨染喜歡女兒,但他現(xiàn)在的表現(xiàn)很不對勁,她輕拍他的背,“夫君為何嘆氣?莫不是想要兒子?”
裴墨染立即搖頭,“蠻蠻,你怎么這么想我?我又不是那種迂腐之人,有了承基后,兒子、女兒與我而都是一樣的?!?
云清婳理解他的意思,畢竟他家里是真有皇位要繼承。
她不解:“那夫君為何悶悶不樂?”
“陳如燕這個男人婆,她偏生又生了女兒,假如孩子被她教成男人婆了怎么辦?”他小聲解釋。
云清婳在他腰間掐了一把,“什么男人婆?世間女子千千萬萬,便會有千千萬萬不同脾性的女子,難道女人不溫婉文靜,就是男人了?憑什么男人文靜就是溫文爾雅,有書香之氣?男人粗魯就是性情豪放?”
裴墨染思索片刻,緩緩頷首,“我知道了,娘子說得對,是我淺薄了。”
“辭憂以后還不知道會長成什么樣呢,夫君以后不許胡說了?!彼亮讼滤哪?。
他笑道:“我知道,辭憂一定跟蠻蠻一樣,是個小辣椒。”
她癟癟嘴,“辭憂的性子明明更像你,誰也不服,蔫壞欠揍?!?
“誰說我誰也不服?我不是被你治得服服帖帖?辭憂跟承基也是。”裴墨染笑著,他語氣里還帶著驕傲。
云清婳不明白他驕傲個什么勁兒。
“小公主的名字、封號,夫君是時候想想了?!痹魄鍕O將取名錦冊遞給他。
裴墨染將錦冊隨意甩在桌上,“此事自有宗人府跟內(nèi)務府想,不急?!?
他默了默,忽然又道:“蠻蠻,今日錦衣衛(wèi)在宮門口的太監(jiān)身上搜出了一封信,是從坤寧宮出來的,上面是你的字跡,我已經(jīng)放行了。”
“嗯?!痹魄鍕O應聲。
裴墨染的眉沉了沉,“是給謝國公府的?”
她頷首。
他的唇瓣微張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。
云清婳白了他一眼,“你是想問,是不是給表哥的?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,我可什么都沒說。”裴墨染掀起眼皮子,悄悄看她。
“宮里怎么處處都是眼線?”云清婳伸手擰著他的耳朵。
裴墨染慌了,他立刻解釋:“蠻蠻,我可沒讓人監(jiān)視你,錦衣衛(wèi)對皇帝負責,太爺爺以來便是如此。他們的密探遍地,多如牛毛,別說皇宮的一舉一動,就連京城的一舉一動,只要他們愿意查,一切都了如指掌?!?
云清婳咽下了口水,她的心臟猝然狂跳。
若是如此,先帝對她多有芥蒂,不是沒有緣由的。
先帝也許知道了她做的不少事,但都選擇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,按住不發(fā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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