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你們云家反了天了!殺了人居然毫無悔過之心,恐怕連圣上你們都不放在眼里了吧?老夫治水有功又如何?連外孫當(dāng)街被殺害都只能忍氣吞聲……”說著,安懷老淚橫流,用袖子擦起了眼淚。
“爹,您別傷懷!是非公道,自在人心,圣上會給盛兒做主的!”蘇夫人連聲安慰。
蘇將軍的眼神如箭,射向?qū)γ?,他哽咽道:“真叫人心痛!盛兒從小品學(xué)兼優(yōu),儒雅溫潤。他只是跟心上人在街上玩鬧,便被云褚殺害。盛兒尸骨未寒,殺人犯家屬還顛倒黑白,污蔑盛兒非禮良家婦女,盛兒死不瞑目啊?!?
云雋面色一沉,他挺身而出,“蘇將軍,那女子真的是蘇二公子的心上人嗎?您可知道她姓甚名誰,家住何處?當(dāng)街看見的百姓可不是這么說的?!?
“孩子大了,盛兒的心上人,老夫怎么可能知道?盛兒都不在了,你們還要給他扣上這么大一頂帽子?其心可誅??!求陛下、同僚給蘇家做主啊。”蘇將軍流出了眼淚。
許多官員紛紛唉聲嘆氣。
云丞相正欲大罵,謝澤修出列,他的目光銳利,“當(dāng)街的百姓都出作證,蘇二公子險些扒了那女子的衣物??赡桥訁s翻供說她跟蘇二公子在打情罵俏,卻被云二公子誤會,失手殺死蘇二公子,這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?”
云清婳感激地看著謝澤修,眸中綻放出光暈。
裴墨染不由得蹙眉。
謝澤修又在蠻蠻面前出風(fēng)頭!
“謝澤修,你個黃毛小兒,我們說話豈容你插嘴?”安懷指著他大罵。
裴云澈出列,他嘴角上揚(yáng),氣質(zhì)儒雅,“兩位大人,今日是母后的生辰,莫要傷了和氣。”
蘇將軍看到他,眉毛舒展開,登時有了底氣,“還請賢王給吾兒評評理!”
裴云澈頷首,“依本王所見,問題全出在了那女子身上!她一會兒裝作被蘇二公子強(qiáng)迫,一會兒又說云二公子誤殺,兩位公子被她耍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甚至讓蘇云兩家失了和氣??峙履桥拥纳矸輿]那么簡單?!?
“三哥所有理!”十皇子立即發(fā)。
九皇子道:“是啊,蘇將軍英明一世,萬不能被有心之人愚弄??!”
“你、你們……”蘇將軍氣悶,他單手按住心窩。
蘇將軍難以置信的看著裴云澈,他萬萬沒想到從小疼愛到大的外甥,居然會不幫著他!
他看似兩碗水端平,可實(shí)際上是在幫著云家??!
裴云澈卻并不在乎蘇家人投來的陰郁目光,他眼波流轉(zhuǎn),視線從云清婳身上劃過。
云清婳會心一笑,眼中滿是感激。
裴墨染的手抖了抖,啪——
酒杯掉到了地上。
蠻蠻這是在感激裴云澈嗎?
謝澤修、裴云澈都在爭相幫云家,可他卻態(tài)度不明,蠻蠻定覺得他不如他們。
不行!
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(fā)生。
裴墨染忽然起身,他的語氣強(qiáng)勢,不容置喙,“今日是皇后生辰,各位大人的私事還是來日再談吧?!?
幾個官員立即應(yīng)和,“是??!皇后的好日子,豈能容來談?wù)撨@些齟齬?”
云清婳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。
狗男人終于知道急了?
可惜,晚了!
她用不上他了!
皇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,有些意猶未盡。
這場戲,這么快就要落幕了?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堅定輕柔的女聲。
“不必顧忌本宮,此事拖了一個多月,真相是該大白了!”皇后戴著華麗的鳳冠,濃妝艷抹,脂粉遮擋住她原本虛弱的氣色。
她被金嬤嬤扶著,大步走來。
眾人行禮,“見過皇后娘娘?!?
蘇靈音跟在皇后身后。
她穿著朱紅色的百鳥錦繡襦裙,她的發(fā)髻上別著一根金簪,金燦燦的首飾大放異彩,哪有半分側(cè)妃的樣子?
簡直比太子妃還要華貴。
蘇家人的眼中迸發(fā)出喜色,腰桿子挺得更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