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趙婉寧一次次地讓他寒心,可在西北的兩年相處是真實(shí)存在過的。
兩年時間,就算養(yǎng)條狗也會有感情,更何況是并肩作戰(zhàn)的情誼?
盡管他對趙婉寧不復(fù)從前,可終歸還是期望她變好的。
“沈夫人跟王妃的院子里沒有水井,所以二人身上沒有查出有毒?!比f嬤嬤如是說道。
裴墨染松了口氣,可心里還是如同被巨石壓著。
幕后黑手只剩下沈沁跟趙婉寧。
趙婉寧的嫌疑,仍舊沒有被排除啊。
“還有一件事?!比f嬤嬤欲又止,“就是,就是……”
“萬嬤嬤,但說無妨?!迸崮緮[擺手。
萬嬤嬤糾結(jié)地開口:“方才太醫(yī)給王妃把了脈,太醫(yī)說王妃宮胞寒涼,恐怕極難有孕?!?
裴墨染的臉色一黯,他難以置信地問:“什么?”
“唉……”萬嬤嬤垂下頭,冗長地嘆了口氣,“恐怕這會兒,宮里也知道了?!?
裴墨染的手攥得咔咔作響。
這可是一等一的丑事!
傳到宮中,母后震怒不說,其他兄弟也會嘲笑他,娶了一個不會生孩子的王妃。
他的顏面何存?
裴墨染知道不能怪趙婉寧,可是怎能不怨?
……
這件事,很快傳進(jìn)了玄音閣。
“呵呵……她想把事情鬧大,讓我被皇上處置,卻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!”云清婳笑著笑著,眼角墜下了一滴淚。
姐姐,離報(bào)復(fù)你的第一個仇人,越來越近了。
飛霜眼中的幸災(zāi)樂禍根本藏不住,“現(xiàn)在好了,全天下都知道她不能生了!”
換在現(xiàn)代,不能生,對女性來說或許是好事。
但在封建古代,這絕對是奇恥大辱!
裴墨染這樣愛面子的男人,一定很在意!
“這次得換咱們進(jìn)攻了,我要好好耍她玩,讓她歇斯底里、讓她抓狂憤怒。”云清婳的語氣很輕松,可顫抖的雙臂暴露了她的憤怒。
飛霜撲哧笑出了聲,她無比期待趙婉寧被氣瘋。
……
翌日,裴墨染退朝后,被睿王黨派一頓羞辱。
睿王記恨裴墨染、云清婳害虞貴妃被軟禁,如今抓住報(bào)仇的機(jī)會,他自然不會放過。
他當(dāng)眾打趣裴墨染是不是娶了個男人,要不然為何不會生孩子。
一呼百應(yīng),當(dāng)場退朝的皇子、官員都笑了。
無數(shù)幸災(zāi)樂禍的目光落在裴墨染身上,四面八方的惡意幾乎要把他點(diǎn)燃。
別說裴墨染,就連同路的裴云澈都覺得丟臉。
之后,皇后傳召了裴墨染去翊坤宮,將他一頓訓(xùn)斥。
裴墨染抬不起頭,只能嘴硬地說:“婉寧只是難以受孕,并不是不能生育,本王不后悔。更何況,蠻蠻已有身孕。”
皇后的臉色變幻莫測,她沉下臉,柔聲怨懟:“倘若你當(dāng)初娶了清婳,何至于此?如今不僅你丟臉,就連云澈跟本宮也抬不起頭。當(dāng)初都勸你別娶,可你偏要娶。你父皇若是問罪下來,你該怎么說?”
裴墨染也覺得打臉。
可如今說自己后悔,更會招人笑話。
“兒臣會想辦法治好王妃?!彼肿昼H鏘,聽起來信心十足。
皇后恨鐵不成鋼地將茶盞砸在桌上,“你就嘴硬吧。”
而一旁的裴云澈卻心不在焉。
蠻蠻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,他是知道的。
可算著日子,豈不正是中秋宮宴那晚?
孩子或許是他的……
思及此,他的心臟強(qiáng)健有力地跳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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