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桑寧的臉色,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。
傅京宴關(guān)心地看著她,問:“對方提了什么要求?”
賀桑寧對他沒什么好隱瞞的,她咬著牙道:“宋青荷叫我去霍家大宅,還說只能我一個人去,否則不會讓我見到昭昭!”
傅京宴聞,瞇了瞇眸子,似乎在猜對方的用意。
賀桑寧抿著唇,心里已經(jīng)做好了決定,她和傅京宴說道:“我無論如何,都得去一趟,你會介意嗎?”
她有點擔(dān)心,自己一個人去,會讓傅京宴擔(dān)心,或者多想。
可賀桑寧想多了。
傅京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,溫柔地看著她,道:“有什么好介意的?把昭昭帶回來才是最要緊的。
去吧,不會有事的。
哪怕對方耍手段,也不用擔(dān)心,我會去把你帶回來的?!?
賀桑寧看著男人溫潤的眉眼,心里安全感滿滿。
她一把抱住傅京宴的腰,語氣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,道:“你一定要來!”
依照霍家的無恥手段,賀桑寧覺得自己走這一趟,可能不會那么簡單。
宋青荷費盡心思,把昭昭帶走,到時候肯定還會和她談條件的。
傅京宴溫柔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,語氣堅定地說道:“一定會的,我未來老婆、孩子,都被帶走了,我哪有不帶她們回來的道理?”
老婆、孩子……
賀桑寧聽到這樣親密的稱呼,先是愣了一下,而后臉頰泛起一抹紅色。
這樣的稱呼,用傅京宴低沉的嗓音喊出來,有種讓人心跳無法控制的感覺。
她也想過,他們可以走得很遠,有更密切的關(guān)系。
可卻沒想過,這樣的稱呼。
其中暗藏的含義,似乎昭示著,兩人更近一步。
賀桑寧心里多了幾分期待,更加迫切地想把昭昭帶回來……
宋青荷的要求,是讓賀桑寧孤身前往霍家大宅。
賀桑寧卻確實沒帶人,只是由傅京宴親自送她去而已。
下了車,她就和傅京宴分別,自己只身進門。
剛一進去,就看見了大廳沙發(fā)上,正襟危坐的霍正仁,還有宋青荷。
她視線在霍家大廳里看了一圈,卻沒看到昭昭的身影。
賀桑寧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,語氣冰冷地問道:“我來了,昭昭呢?”
宋青荷抿了一口茶水,不疾不徐地開口道:“昭昭會讓你見的,但不是現(xiàn)在。
別著急,先坐下,我們談?wù)剹l件吧?!?
聽到對方云淡風(fēng)輕的語氣,賀桑寧心里的火氣,有些壓不住。
她就知道,這家子人,肯定不會輕易把孩子還給自己!
賀桑寧的眼神,布滿寒霜,沒給對方絲毫好臉色。
“談什么條件?當(dāng)初是你們不要昭昭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,現(xiàn)在,我才是昭昭法律上的監(jiān)護人。
宋青荷,你們好歹是有頭有臉的豪門,強搶孩子這種做法,是不是太跌份了?
別忘了,當(dāng)初是你們拋棄昭昭!現(xiàn)如今又來傷害她,你們怎么敢?!”
賀桑寧氣得眼睛都有些發(fā)紅。
然而,霍家這夫妻倆,卻并沒有因此心軟。
霍正仁嘆了一口氣,說:“桑寧,你冷靜一點,我們怎么說,也是昭昭的爺爺和奶奶,我們不會傷害昭昭的?!?
賀桑寧壓根不信他這話,她語氣嘲諷地說道:“不吭一聲就把人帶走,你們就沒考慮過昭昭會不會害怕?她是不是抗拒?
你們也知道,昭昭以前的身體是什么情況,這就是你們作為爺爺奶奶,對孩子的照顧嗎?!”
霍正仁被她這話噎住,不知道該怎么接。
宋青荷看到賀桑寧這態(tài)度,有些不滿,當(dāng)下就說了,“賀桑寧,我們目前的確沒傷害昭昭,但后續(xù)對她的態(tài)度,可就取決于你的決定了?!?
她冷著臉,語氣強硬地命令道:“坐下,談好條件,一切好說?!?
賀桑寧氣得咬牙,恨不得和他們拼了。
但是一想到,宋青荷這種人,對昭昭肯定不會心軟。
她擔(dān)心對方喪心病狂,真的對昭昭做什么,昭昭會受刺激,萬一把好不容易治愈的自閉癥又激發(fā)出來呢?
賀桑寧不敢賭,只能忍著情緒,在他們對面坐下,努力克制自己的語氣,問對方:“你們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這就對了,早點配合不就好了嗎?”
宋青荷見她坐下,表情也露出一絲滿意和得意。
她就知道,拿孩子拿捏賀桑寧,一定會管用。
于是,接著提出自己的要求,“咱們以前好歹是一家人,我也不想為難你,帶昭昭回來,也是因為昭昭關(guān)心她爸爸的身體。
景舟的腿,到目前為止,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醫(yī)生。
你的醫(yī)術(shù)既然那么好,以前他也是你照料的,那就繼續(xù)給他治療,直到將他的腿徹底治好為止!”
宋青荷說著,拿出一份合同,放在賀桑寧的面前,繼續(xù)說道:“順便把這份合同簽了,你得保證,在景舟徹底痊愈之前,不會對他棄之不顧。
在這期間,昭昭先由霍家照顧,當(dāng)然,我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長輩,在你給景舟治療的期間,我們每天都會讓你見昭昭一面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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