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話鋒一轉(zhuǎn),變得凌厲起來:
“反倒是張主任您,讓我很困惑。
您帶著省紀(jì)委的尚方寶劍下來,本該明察秋毫,查清真相。
可您從到了石川縣開始,不走訪,不調(diào)查,不聽取任何村民的證詞,直接召開常委會給我定性,然后又火急火燎地把我抓到這里,又是威脅又是誘供,急著想把所有罪名都按在我頭上。”
林辰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桌前,雙手撐在桌面上,俯視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張峰,一字一句地說道
:“您這么著急,到底是想辦案,還是想銷案?是想查清事實,還是……急著向您背后的人交差?”
“您不妨告訴我,是誰這么恨我?是誰給了您這么大的壓力,讓您連程序正義都顧不上了,也要把我一腳踩死?”
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,在張峰的腦海里炸響。
但他畢竟是久經(jīng)宦海的老手,那股幾乎要噴涌而出的暴怒,在短短一秒內(nèi)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。
他收回手,緩緩坐回椅子上,臉上甚至擠出了一絲冰冷而詭異的笑容。
“呵呵……呵呵呵……”張峰低聲笑了起來,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,
“林辰啊林辰,我真是小看你了。都到了這個地步,還敢在這里信口雌黃,攀誣領(lǐng)導(dǎo)?!?
“看來,你確實是需要一個地方,好好冷靜一下,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?!?
“來人?!?
門立刻被推開,他的兩名心腹手下走了進來。
“把我們的林大書記,請到隔壁房間去‘休息’一下。讓他一個人,安安靜靜地,好好醒醒腦袋,考慮一下該怎么向組織承認(rèn)自己的過錯?!?
“休息”兩個字,他咬得格外重。
“是!”手下心領(lǐng)神會。
林辰冷冷地看了張峰一眼,眼神里沒有絲毫畏懼,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諷。
他沒有反抗,因為他知道,在眼下的絕對暴力面前,任何反抗都是徒勞,只會讓自己狼狽。
在林辰被帶出房間,那扇厚重的鐵門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關(guān)上后,張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。
他招了招手,一個一直跟在他身邊,顯得十分精干的年輕人立刻湊了上來,低聲喊道:“主任?!?
張峰轉(zhuǎn)過身,背對著門口,聲音壓得極低,如同毒蛇吐信一般陰冷:“小李,你親自去安排。”
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,斷了他的水,斷了他的糧。再安排兩個人,二十四小時輪流‘陪護’,不許他睡覺。他只要一閉眼,就給我弄出點動靜來把他吵醒。”
“我要讓他嘗嘗什么叫‘熬鷹’。我倒要看看,是他的骨頭硬,還是老子的手段硬。”
小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,重重地點了點頭,
“明白了,主任。我保證,不出三天,他就會哭著喊著求您,想把知道的不知道的,全都吐出來。”
“去吧?!睆埛鍝]了揮手,“做得干凈點,別留下話柄?!?
“您放心?!?
小李快步離去,房間里再次只剩下張峰一個人。
他走到窗邊,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臉上重新浮現(xiàn)出那種勝券在握的、殘忍的冷笑。
林辰,游戲才剛剛開始。跟我斗,你還太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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