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認(rèn)時小念沒事,宮歐掛掉電話將手機(jī)扔給封德,然后握住韁繩駕御著馬往前跑去,追上宮彧。
……
時小念從冰冷的房間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來,還來不及去想那個書架怎么弄得關(guān)上,就見到書桌前多了一個人。
“……”
時小念嚇得差點(diǎn)摔倒,連連往后退去。
只見羅琪坐在書桌前,沒有打扮,身上穿著睡衣,披著一件大義,一頭長發(fā)松散下來,垂至腰間,沒有化妝的臉顯得份外憔悴虛弱,她轉(zhuǎn)過臉,一雙眼睛幽幽地看向時小念。
時小念被她的眼神驚到,心底生起說不出來的恐懼。
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幫忙來拿個表盒?!?
時小念很快地道歉,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撞破了不該撞到的宮家秘密。
“你都見到了?”羅琪看著她嘆息一聲,“還以為安排說去瑞士了,這事也就結(jié)束,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到。我本來準(zhǔn)備過來把這間書房封掉的,結(jié)果來不及了?!?
時小念站在那里,身體發(fā)冷,沉默地看著她。
其實(shí),時小念到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看到了什么。
“那里面是……”
時小念指向書架里面問道。
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書桌上的古董式電話響起,羅琪接起電話,清了清嗓子鎮(zhèn)定地道,“是,我是他的妻子,我知道,您愿意出面調(diào)解我們宮家與蘭開斯特家族的恩怨我很滿意,這事我會和宮爵說的。好,好,再見。”
說完,羅琪掛掉電話,從書桌前站起來,看向時小念,“走吧,跟我進(jìn)來?!?
“……”
一想到里邊冰冷的空氣和冷幽幽的光,時小念就有些怕了,想想還是硬著頭皮走進(jìn)去,跟在羅琪的身后。
里邊的空氣冷得時小念環(huán)住自己。
羅琪慢吞吞地走到里邊,伸手按亮燈,里邊立刻一片明亮。
看到一室明亮,時小念心底的恐懼感漸漸變小,在燈光下這間房間也沒那么恐怖了。
羅琪走到放滿勛章的柜子前,拿起干凈的手帕擦拭著一塊塊勛章,說道,“這枚勛章是我嫁進(jìn)宮家不久,我陪著我的丈夫一起去王室受封的?!?
“……”
時小念不知道羅琪究竟想說什么。
羅琪站在那里,一遍遍擦著勛章,眼神哀傷難過,“每當(dāng)他遇上困境的時候,他就來這里看著這些勛章,這是他為之奮斗一生的榮耀。”
羅琪是要和她談宮爵么?
奮斗一生?
一生?
“跟我過來。”羅琪說道,往隔斷門那邊走去,背影纖然。
時小念望著隔斷門的方向,蹙起柳眉,環(huán)住自己往那邊一步一步僵硬地走過去,明亮的燈光下,那里幽冷的光便普查覆蓋了,看不出什么。
羅琪走進(jìn)去。
時小念遲疑地往那邊走,墻壁是灰黑色的木雕,刻著一個兩人高的十字架浮雕,中間多出來一塊平臺,上面擺放著《圣經(jīng)》等書籍,還有沒有燃燒完畢的蠟燭,再下去就是一堆的鮮花,顏色鮮艷極了。
她慢慢轉(zhuǎn)過頭,然后就看到了一如她所料的那個東西。
不是什么木頭箱子。
而是棺材。
真的是棺材,那棺材制作得無比精致厚重,那冷幽幽的光就是從里邊發(fā)出來的,羅琪站在棺材邊上,低眸看向里邊,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優(yōu)雅笑容,眼淚也隨之淌下來。
“……”
時小念慢慢走過去,走到羅琪的身旁往下看去。
那里邊存放著一具穿戴整齊的尸體,是男尸,穿著極其優(yōu)雅奢華,手上戴著一塊不走時間的表,微卷的棕色短發(fā),緊閉的雙眼,深邃的混血輪廓,臉上、發(fā)上都結(jié)著白色的冰霜。
這個棺材就像一個龐大的速凍冰箱,把人凍住了。
男人躺在里邊,即使是這個光景也依稀能看出英俊。
可時小念無法在意到那么多,她被嚇到了,心臟跳動得劇烈,人不停地往后退,一直退到墻上,退無可退,腳踩在花枝上,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,嚇得她半死。
羅琪還是站在那里,鎮(zhèn)定如常,除了臉上的眼淚。
時小念恐懼地看著羅琪,看著墻上龐大的十字架浮雕,“他、他是?”
為什么在宮爵的書房里會有一具尸體。
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
羅琪的眼淚又算什么?
“我的丈夫,人稱宮爵?!?
羅琪緩緩說道,聲音透著哀楚。
聞,時小念驚恐地睜大眼睛,脫口而出,“不可能,我昨天還見到他了?!?
宮爵怎么可能躺在那里。
“那只是我們找的一個替身罷了,能完美模擬我丈夫聲音的一個替身。”羅琪說道,“訓(xùn)練了整整一年,還為他整容,力求做到一模一樣,但還是有偏差的,所以只能讓他少露面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