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時小念連徐冰心也沒有理會,轉(zhuǎn)身便走。
徐冰心見狀蹙了蹙眉,連忙轉(zhuǎn)身跟上,“小念,等等母親?!?
慕千初將沾著血的濕紙巾厭惡地扔到地上,追上她們。
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安靜無聲,只剩下宮家的人,莫娜站在遠(yuǎn)處望著這一幕,從頭到尾都聰明地沒有選擇介入。
她端起酒杯,輕茗一口。
看來,她真的無需再擔(dān)心時小念了。
席家對宮歐如此厭惡,時小念又另結(jié)新歡,哪可能和宮歐再有什么。
宮歐就是再想翻手為云、覆手為雨,這宮家、蘭開斯特家、席家一齊不讓他們兩個在一起,他又能奈何。
今天這一場慈善晚宴,真是來得太值了。
宮歐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,眸子沒有焦距地瞪著前方,臉色冷峻得厲害,一只手鮮血不斷地淌落。
他像是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似的。
封德站在一旁,擔(dān)憂地看著宮歐,“少爺,我們也回吧?!?
封德的聲音在宮歐的耳邊響起,宮歐立刻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耳朵,眉頭擰眉,低吟一聲,“呃。”
莫娜見狀,連忙走向前,“怎么了,宮歐?”
“耳鳴?!?
宮歐按著耳朵俯下身來,俊龐蒼白,耳朵里像是被針刺似的,身邊的聲音都聽不到了。
反反復(fù)復(fù)都是那一句——
“我女兒被你們宮家囚禁了整整半年,因為你訂婚的消息而急火攻心,提前生產(chǎn),生產(chǎn)之后身體就徹底虛了,又思慮兒子過度,情況最糟糕的時候她高燒不止,連站都站不穩(wěn)。這筆賬我一直記在心上!”
時小念。
他的時小念。
為什么不告訴他。
為什么這一切都不告訴他。
“耳鳴?”封德連忙扶住宮歐,說道,“是腦震蕩的癥狀,在醫(yī)院沒住幾天總是出來,身體哪會好。我扶你回醫(yī)院?!?
“……”
宮歐被耳鳴擾得頭更加疼痛,手緊緊按住耳朵。
像是有針刺著他的耳朵。
“你們還不快去備車?”
莫娜站在一旁不悅地看向站著不動的保鏢們。
時小念真是宮歐的克星。
“是。”
保鏢們匆匆離開。
……
這個夜晚注定不安靜。
房車在夜燈下行駛往前,時小念沉默地坐在車上,側(cè)過臉看向窗外的風(fēng)景。
徐冰心關(guān)切地察看著慕千初的傷勢,嘴中抱怨著道,“這臉都青了,還貴族,這手段簡直就是流氓,二話不說上去打人,貴族的教養(yǎng)還真是好?!?
以前知道宮家做事手段不光明,但也沒想到離譜至此。
千初和小念被這個宮歐害了多少,恐怕都是她能想象的。
“沒事的,伯母,小傷而已?!?
慕千初溫和地說道。
“這還是小傷?真等打毀容了才算?”徐冰心說道,轉(zhuǎn)眸睨了時小念一眼,不禁說道,“你在看什么看得這么入神,千初受傷了你也不關(guān)心下?”
在徐冰心眼里,時小念對慕千初太冷漠。
慕千初為她才留在席家發(fā)展,為她一直不娶不戀愛,犯險去英國將她救出來,守著她護(hù)著她。
一個如此對待女兒的男人,徐冰心沒有理由不幫著。
時小念坐在角落的位置,慢慢收回視線,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慕千初,輕聲問道,“你還好嗎?”
慕千初的臉上有著一塊瘀青,俊美的臉龐透著幾分狼狽,他沖她露出一抹笑容,“沒事,小傷?!?
“嗯?!?
時小念淡淡地點頭,繼而又轉(zhuǎn)過頭望外窗外。
“……”
慕千初看著她,眼中劃過一抹落寞。
徐冰心的眉頭蹙起。
回到天之港,時小念走進(jìn)房間換下一身禮服,走進(jìn)浴室沖澡。
溫?zé)岬乃畮е裢淼挠洃浵此⒅哪橗?、她的身體。
時小念伸手抹去眼睛上的水,睜開一雙眼睛,那眼中盡是疲憊、黯然。
一個個都狠。
宮歐帶著他的目的而來;慕千初帶著他的目的到來。
她玩不過他們。
她只想過點平靜的生活,卻那么難。
時小念自嘲地苦笑一聲,沖了許久的澡,換上一件白色的長t恤睡衣,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(fā),一邊往外走去,準(zhǔn)備去看看小葵。
一推開門,時小念就看到站在墻邊的慕千初。
慕千初換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,雙腿修長,雙手插在口袋里,半濕的一頭短發(fā)下,臉龐俊美,有著一處瘀青,氣息溫和無害,雙目柔和地注視著她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