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莫娜不知道他在說什么。
“三秒、兩秒、一秒!時間到!”
宮歐從喉嚨低吼出一聲,抬起腳就朝舞池中央走去,身側(cè)的手攥緊成拳,臉色差到極點。
“宮歐!”
莫娜震驚地看著他的背影,一手端著酒杯,一手伸向前,卻只抓住了空氣。
她的心底隱隱有著不安。
她想,宮歐是忍到盡頭了。
她不應(yīng)該刺激的,應(yīng)該立刻帶他走,這是她的失策。
宴席的場所,徐冰心坐在椅子上側(cè)過身體欣賞著女兒和慕千初的舞蹈,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,忽然,就見舞池里多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宮歐穿過舞蹈的人群朝著時小念走過去。
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。
“你們看,宮先生過去了。”
“那眼神有點可怕啊,是不是要去斗舞?”有較為年輕的賓客如此猜想。
為一個女人斗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一些宴會上經(jīng)常見到,無傷大雅。
但顯然所有人都低估了宮歐的戰(zhàn)斗力。
時小念被慕千初擁著,正掙扎要脫身時,手腕又被另一只炙熱的手緊握住,她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人就被拉得往后連退幾步。
下一秒,宮歐松開她的手朝慕千初走去,直接一拳就是照著他的臉揮過去。
“砰。”
慕千初被打翻在地上,一張俊美的臉龐半邊全是血跡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宮歐站在那里,一只手垂在身側(cè),指縫里淌著鮮血。
“?。 ?
舞池里驚叫起來,眾人慌忙往后退。
宴會中也是一片錯愕,合著宮先生不是去斗舞,是直接斗人。
簡單粗暴。
“……”
徐冰心從座位上站起來,一臉擔(dān)憂地望向那邊。
宮歐一拳將慕千初揍倒,時小念下意識地往那邊走去,還沒開口,宮歐就一手指向她,歇斯底里地道,“你敢說一句話試試,我立刻把他殺了!”
他站在那里,伸出的手赫然全是鮮紅的血,一雙眼睛變得腥紅。
那是怒到極致的表現(xiàn)。
“……”
時小念被他這個樣子駭住。
眉疤醫(yī)生第一時間趕過來,見慕千初被打,立刻要朝宮歐攻擊而去,封德沖上來反手一推,將他推離。
頓時,一個慈善晚宴的舞池變成了相斗的煉獄場。
局面很快被宮歐的人制住,一群保鏢一擁而上,將眉疤醫(yī)生制服。
封德儼然沒想到宮歐的忍不住是直接揍慕千初,他連忙抽身出來安排人疏散所有賓客。
今晚的事必須保密。
慕千初從地上坐起來,手背拭過自己臉上的血,那不是他的,他抬起眸輕蔑地看向?qū)m歐,“宮先生,這么久不見,你會的還是只有這一套?!?
“我會的可不只這一套,慕氏集團(tuán)都?xì)Я?,不是么?”宮歐冷笑一聲。
慕家家業(yè),慕氏集團(tuán)。
這些慕家的恥辱,更是慕千初難以忘記的恥辱,提醒著他曾經(jīng)在宮歐手下如何大敗。
慕千初的臉色變了變,隨即輕輕一笑,“這世上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,人的高度也是,只要活著,一切都能重頭再來。”
只要活著。
這幾個字刺激到宮歐。
宮歐雙眸腥紅地瞪著他,上前俯下身一把攥住慕千初的衣領(lǐng),將他提起來,“慕千初!你詐死!”
詐死沒什么,可他居然偷偷地又到了時小念身邊,時小念還瞞著!
“咳?!?
慕千初被勒得輕咳一聲,順勢從地上站起來,雙眸毫無怯意地對上宮歐的視線,“我還活著,完整無缺地站在這里,你很失望吧?”
“想要一個人消失而已,能有多難?”
宮歐說著,又是一拳狠狠地?fù)]了過去。
慕千初的身體一向不好,更不擅長打架,胸口被重捶一記,人連連往后退,極力地穩(wěn)住身體才沒倒下。
從始至終,他都沒有還手,連反抗一下都沒有。
慕千初伸手按住胸口,忍著疼痛,抬眸睨向?qū)m歐,不屑地道,“宮歐,你們宮家真是擅長用暴力解決問題。欺負(fù)小念的事,我還沒和你算清楚呢?!?
“輪得到你來算?你慕千初算個什么東西!”
宮歐冷笑一聲,上前又要揍人。
“宮歐!”
時小念站在那里忍不住大喊一聲,他真要把人打死才算嗎?
“我說了,你不準(zhǔn)說話!”宮歐瞪向時小念,怒意更甚,眼中透著瘋狂的腥紅,“你竟敢瞞我!時小念,你可真行!”
再相遇,他心里再焦急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囚禁她,不強迫她回來,努力對她溫柔一些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