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哪有回味,她只是在回想而已。
他要不要這么蠻不講理。
她索性不說話了。
“過來!”宮歐命令她。
“做什么?”
“讓我檢查洗得干不干凈!”宮歐張狂地道。
他不要她身上再留著那個男人的氣息。
時小念想拒絕,又不想激怒他,她看向他血淋淋的手,輕聲地道,“你要用這只手來檢查我嗎?”
“……”
宮歐這才看向自己的手,已經(jīng)滿是鮮血,痛意這才傳進他的身體里,他蹙了蹙眉。
時小念注視著他,他不會是現(xiàn)在才發(fā)覺自己受傷了吧?
“你給我去臥室等著!”
宮歐瞪她一眼,站起來往外走去。
“……”
時小念坐在沙發(fā)上,望著他的背影,松了口氣。
這一劫,算不算安然度過?
不知道慕千初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,傷得嚴(yán)不嚴(yán)重。
……
帝國城堡,醫(yī)務(wù)室。
“滾!封德,你給我包扎!”
宮歐坐在一張椅子上,嫌幾個私家醫(yī)生處理得太慢,將他們哄出去。
“是,少爺?!?
封德是學(xué)過醫(yī)的,聞立刻恭敬地向前,開始處理宮歐手上的傷口。
只見宮歐的一只手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小傷口,有幾處,紅酒的玻璃碎渣還殘留在傷口里。
距離握碎杯子已經(jīng)有三個多小時,封德難以想象宮歐是怎么忍過來的。
“你快點!”
宮歐瞪著他道,他還要去檢查時小念有沒有洗干凈。
“是,少爺?!狈獾滦⌒囊硪淼赜描囎訆A出玻璃碎渣,忍不住勸誡道,“少爺,不管怎么樣,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?!?
“你真是越老越羅嗦,讓你做事就做事?!?
宮歐不耐煩地吼他。
“是,少爺。”
封德只好閉上嘴,專心給他清理傷口。
燈光明亮,照在兩人身上,宮歐坐在那里,眉頭也不蹙一下地任由他清理,一張英俊的面龐沒有表情,深邃的眼中有著幾條血絲。
他低頭看著封德從他手上取走一個一個玻璃碎渣。
“封德,我對她下不了狠手。”
看著自己的手,宮歐忽然沒由來地說出一句,嗓音低沉。
封德愕然地看向少爺,隨即輕輕地嘆了一聲。
“封德?!睂m歐又叫他。
“是,少爺?!?
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?”宮歐道。
封德停下清理的動作,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。
宮歐豎起自己滿是傷痕的手,瞳仁幽深,他啟開薄唇,一字一字道,“我在想,幸好這一次,這傷不是在她身上?!?
幸好,他傷的是自己。
幸好,這傷不在她身上,她太柔弱,不能再被他傷到。
“少爺……”
封德錯愕地看向他,受了這么重的傷,想的居然是慶幸不是傷在時小姐的身上。
宮歐坐在那里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,黑眸幽深,“封德,我是真栽在她手里了。”
他的嗓音帶著一抹喑啞,透著認(rèn)命的味道。
少爺會認(rèn)命,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。
封德震驚地看著宮歐,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“繼續(xù)清理?!?
宮歐沉聲道,將手交給他。
“是,少爺?!?
封德點頭。
宮歐雙眸沒有焦距地看著自己的手,俊龐沒有表情,像是感受不到一絲痛意似的。
當(dāng)時小念站上陽臺的時候,他就知道,他是真栽在她手里了。
她做什么,他都喜歡;
她惹怒他,他一傷她就后悔;
她向另一個男人笑得那么燦爛,他嫉妒,嫉妒得發(fā)狂。
那個女人,她甚至從未想過要去接受他,他就已經(jīng)為她迷失自己。
……
時小念被女傭帶進宮歐的臥室里。
之前,她從未踏足過宮歐的臥室,在帝國城堡,宮歐對她做出那種事都是在給她安排的房間里。
“時小姐,這是少爺?shù)谝淮巫屌⒆幼哌M他的臥室呢?!迸畟蛲崎_門,停在門外艷羨地看著她。
“第一次?”
時小念怔愣住。
“是的,少爺?shù)呐P室一向不許女性進入,平時都是封管家他親自整理。”女傭說道,“您進去吧,需要喝點什么嗎?”
“不用了,謝謝。”
時小念說道,抬起腳往里走去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