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她離了京都,那便是大海撈針,花費一兩年時間都找不出來?!?
錦衣衛(wèi)在京都手眼通天,找出一個普通人不在話下。
但離了京都,勢力分散人手不足,想要找人就沒那么簡單了。
“恩,”姜梔點點頭,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?!?
她原本也沒報多大希望。
或許還是得從其他地方再找突破口。
說話間陸淵已經(jīng)幫她梳好了發(fā)髻,捧著她的臉左右端詳,似乎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。
姜梔看著他,忽地笑了聲,“陸大人方才就是這么面對手下的?”
“怎么?”陸淵皺眉疑惑。
這里沒有銅鏡,姜梔只能伸手,在他唇上的傷口按了按。
“嘶——”陸淵一把捉住她的手,臉色有些難看,終于知道姜梔為什么會笑了。
怪不得方才鄴七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,他還以為他眼睛抽搐了。
“陸大人在手下面前的威嚴(yán)形象怕是不保了,”姜梔幸災(zāi)樂禍,“誰會想到素來嚴(yán)謹(jǐn)?shù)闹笓]使大人,會頂著一張被咬破的嘴唇來衛(wèi)所當(dāng)值呢?”
“世風(fēng)日下,人心不古呀?!彼龘u頭晃腦,簡直讓人又愛又恨。
陸淵挑了挑眉,“本使葷素不忌,別說方才馬車上,即使在這里——”
他看到姜梔明顯變了的臉色,不由心情大好,“我們也可以繼續(xù)方才未做完的事?!?
姜梔嚇得連忙將臉從他掌心掙出來,警惕地退避三舍。
這陸淵可真是小氣啊。
一點虧都不肯吃。
“你別亂來?!?
陸淵哼笑一聲。
她也就這點膽量。
姜梔在衛(wèi)所內(nèi)待了一會便要回去,陸淵原想親自送她,卻被姜梔拒絕。
她現(xiàn)在只要和陸淵一起待在那輛鐵梨木馬車上就有些發(fā)怵。
“好,那我讓俞珺送你,”陸淵這次倒沒勉強,只捏了捏她的手,“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次?!?
姜梔瞪大眼睛,“我怎么又欠你了?”
“方才娘子在車上只顧著自己暢快,”陸淵似笑非笑,“哪管過你相公?”
姜梔:……
誰來把那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指揮使還給她?
*
這兩日因著等陸淵尋人的消息閑來無事,姜梔便帶著青杏去了趟擷芳居。
她想看看時下京都流行些什么胭脂水粉,到時候可以采購些,聯(lián)系葉良澤南下運往徐州等地。
知道自己在京都有些流蜚語,姜梔特意戴了面紗,并未暴露身份,也做好了會聽到些風(fēng)風(fēng)語的準(zhǔn)備。
可沒想到聽到的,卻是關(guān)于沈辭安的。
“你家小五到了議親的年紀(jì)了吧?可瞧好人家了?”
“哎,你也知道,本來老爺打算將小五許給那位沈大人做續(xù)弦,還好我沒同意,那位沈大人因為他的夫人,如今不知被多少人笑話。”
“不是說他夫人被武邑侯世子給救了么?”
“你想想看,京都離爻城那么遠(yuǎn),一路上她怎么過去的?定然早就沒了清白?!?
“哎呀那不可能吧,不然沈大人怎么還會讓這種人留在沈府?”
“誰知道呢,只可惜了我家小五那個死心眼的。”
“那沈大人可真是能忍啊,本來若是娶了你家小五,也是一樁佳話?!?
兩位婦人長吁短嘆。
姜梔原本只是湊巧路過包間門口,聽到“沈大人”三個字便忍不住駐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