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著蕭允珩福了福身,“我突然想起府中還有事,就先告辭了。哦還有漱玉樓的賬我已經(jīng)結(jié)過了,總不好世子為我受了傷,還讓您破費不是?”
她看也不看蕭允珩一眼,揚長離去。
蕭允珩看著她的背影卻笑起來。
襯著他唇角的血跡,反顯出一抹妖異之色。
那暗衛(wèi)看著自家主子的狀態(tài),懷疑他是不是摔到腦袋了。
“聽竹,看到了么?她真的很像花奴?!?
蕭允珩用指腹抹去嘴角血跡,緩緩道:“你還記得花奴吧。”
聽竹渾身一凜。
花奴是主子幼時救助的一只貍花貓,餓得奄奄一息卻野性難馴。
主子替它起了名字,給它喂食,將它日日帶在自己身邊,還紆尊降貴地親自給它洗澡。
養(yǎng)了許久,在主子擼它的時候卻依舊反手抓傷了主子。
主子沒有動怒,還笑吟吟地喂它喜歡的小魚干。
第二日,花奴就被發(fā)現(xiàn)溺斃在了荷花池中。
所有人都以為花奴是不慎掉落池中淹死的。
但聽竹卻是親眼看著自家主子是怎么一臉淡然,將那只貍花貓按在水中,不顧它的掙扎,看著它一點點無力斷氣的。
想到這里,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。
看來這位沈夫人只能自求多福了。
*
姜梔回府的時候,沈辭安竟然已經(jīng)在了。
“夫子今日怎么回來這般早?”
沈辭安熟練地接過她的披風(fēng),扶著她進門,“嗯,正好得閑,便想著早些回來陪你,都買了些什么?”
“沒看上喜歡的,”姜梔差點忘了這茬,“只是出去透透風(fēng),倒也不是一定要買?!?
沈辭安點點頭,“我的夫人,淡妝濃抹都是極美的——袖子上怎的蹭了灰?”
“大概是方才下馬車碰到了,”姜梔有些心虛地轉(zhuǎn)開話題,“我有些餓了,不知今日小廚房做了哪些好吃的?”
聽著她略帶嬌嗔的語氣,沈辭安眉眼柔和下來,替她將衣袖上的灰用指腹擦拭干凈。
“蜜漬羊羹,糖姜醋魚,還有糟蒸鴨,”沈辭安報了幾個菜色,“都是依照你口味喜好做的?!?
姜梔聽得眉眼彎彎,“好好好,今日我要吃兩大碗?!?
沈辭安忍不住也跟著笑,吩咐下人傳膳。
但第二日,當(dāng)沈辭安聽聞襄王世子昨日不慎受傷的時候,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姜梔。
回府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她,“襄王世子的事,是你做的?”
既然沈辭安問了,姜梔也不打算瞞著他,“嗯?!?
沈辭安眉頭緊皺,“你可有受什么傷?”
“放心夫子,我很小心的,”姜梔安撫他,“你看我不是安然無恙地在你面前?”
沈辭安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他就知道大小姐不是這般坐得住的人。
可他總是忍不住地?fù)?dān)憂,怕她在蕭允珩手中吃虧。
“襄王世子的事,我與太子還有陸淵都商議好了,你身子還未好全,不宜勞思過重耗費心力?!?
姜梔卻并不這么想,“你們有你們的戰(zhàn)場,我有我的。若是讓我留在府中眼睜睜看著蕭允珩卻無能為力,那才會讓我心思郁結(jié)呢?!?
沈辭安也知道勸不住她。
“那你得保證,不能沖動,不能與他過多接觸?!?
蕭允珩和蕭玄佑不同。
蕭玄佑再怎么瘋,底色是愛姜梔的,不會做枉顧她性命的事。
蕭允珩就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