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周圍定然都是蕭玄佑的人,就算她放聲呼救也沒有絲毫用處。
眼見蕭玄佑伸手撫上她的腰,姜梔咬了咬牙,喚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名字。
“蟬衣……”
她喘了口氣,盯著他問,“蟬衣……是誰?”
蕭玄佑手上動作頓住。
頭頂像是被潑下一盆冷水,將他崩斷的理智重新接了回來。
渾身被酒精激起的情潮,也如同倒塌的山峰,碎得干干凈凈。
“你說什么?”他聽見自己問。
姜梔壓抑住紊亂的心跳,“蟬衣,上次圍獵太子殿下跳下山崖救我的時候,昏迷前喚的名字。”
“蟬衣,可還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?”
蕭玄佑僵立在原地,唇瓣微張,卻發(fā)不出聲音。
“太子殿下可是將我當(dāng)作了蟬衣的替身?所以才會奮不顧身地救我,所以明明我與殿下沒見過幾次面,卻對我有這般強烈的感情。”
姜梔就這么看著他。
她在賭,賭蕭玄佑不敢告訴她實情。
她看到蕭玄佑眼底翻滾起滔天巨浪,他平靜的面具再一次皸裂,向來篤定高高在上的面容,此刻帶著掙扎和痛楚,像是被逼到了絕路。
“不是你猜測的那樣,”他嘶啞著嗓音,“蟬衣她是……”
“太子殿下,我是蟬衣么?”姜梔問。
“是,”蕭玄佑又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皺眉,“不,不是……”
現(xiàn)實中的姜梔早就擺脫了原本的命運。
她不再是嚴(yán)文康的姬妾,更不會是青樓那個身份低微,最終大出血死去的蟬衣。
姜梔冰冷地笑起來,“看來我猜得沒錯,蟬衣才是太子殿下的死穴。”
蕭玄佑瞳仁劇震,呼吸不穩(wěn)。
最終他后撤一步,什么都沒說松開了她。
“是孤沖動了,但你需要知道,孤從未把你當(dāng)成任何人的替身。”
姜梔知道,但是她自然不會點破。
沒想到蟬衣這個名字的效果會這般好。
早知道就早點搬出來用了。
她從桌案上下來,背過身去整理好自己的衣衫。
蕭玄佑也重新穿戴好了衣物。
仿佛兩人之間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
“太子殿下,臣婦告辭?!?
就在這時,殿門被敲響。
有人在門口低聲道:“太子,馬車已在宮外候著了?!?
“孤派人送你回去。”蕭玄佑直接推開門出去。
他現(xiàn)在有些不敢面對姜梔。
但看到門口的人時,他眉頭幾不可覺地蹙起。
“陸大人?”
陸淵拱了拱手,“謝小將軍已經(jīng)被武邑侯夫人帶回,下官閑來無事,便替太子殿下走這一趟,送沈大人和沈夫人回去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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