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都是沈辭安主動上門,但現(xiàn)在好幾日不見,她也想知道婚事的籌備情況,便去沈府找他。
但沈辭安不是在入宮伴駕,就是借口朝中事忙走不開身。
從回來到現(xiàn)在竟然連一面都沒見過。
姜梔忍不住來了脾氣,有本事成婚當日也別出現(xiàn)。
那樣就更熱鬧了。
沈辭安的確不敢見姜梔。
自從知道她對自己并無多少情意后,他便陷入了深深的自厭中。
一是自責自己誘騙了她,用沈夫人的身份將她困在內(nèi)宅。
二是怕她反悔,來找他取消婚事。
他整個人陷入患得患失中,仿佛遇到危險只知將頭埋入土中的鴕鳥,不敢面對現(xiàn)實。
直到成婚的那日,他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落回肚中。
當天白日他派人請了陸淵在茶樓議事。
陸淵自從回到京都后,也是一頭扎入案件中。
無論是太子妃中毒一案,還是當初圍場遇刺,都還有許多可疑之處。
但接到沈辭安的邀約之后,他還是赴約了。
他倒要看看,這位沈辭安今日都要和姜梔成婚了,還找他做什么?
沈辭安直接開門見山,“陸大人開個價吧,無論什么代價,只要你肯將香囊還給我。”
陸淵沒想到沈辭安如此執(zhí)著,有了姜梔不夠,一個小小的香囊也要跟他搶。
“沈大人這是將我當成什么人了?”他明顯不悅,手中茶盞重重磕在桌上,只覺得他礙眼至極,不欲與他多。
“我是認真的,梔兒明日就要與我成婚,我不喜歡別人覬覦她,藏著她給我的東西。”
沈辭安意有所指,“還請陸大人莫要奪人所愛?!?
陸淵嗤笑,“我說過了,要這個香囊讓她自己來取,否則一切免談?!?
他是真的生氣。
還沒成婚,就想拿捏著正宮的地位來他面前擺譜,簡直不知所謂!
他正要拂袖離去,卻沒想到四肢忽地一軟,整個人又跌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你在茶水里下藥?”他一張冷峻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。
沈辭安修長的指節(jié)摩挲茶盞口,面容有著塵埃落定的平靜,“陸大人放心,只是讓你昏睡一日而已,于身體無礙,等明日這個時候醒來,一切就都過去了。”
他今日的目的根本不是香囊。
陸淵心機深沉為人狠辣,對大小姐又有執(zhí)念,難保不會在婚禮上做出什么過激的事來。
最穩(wěn)妥的法子,便是讓他再暫時無法行動。
陸淵一張臉黑沉如墨,狠狠咬牙,“沈辭安,你找死。”
但藥效上來,他很快便支撐不住,搖晃著伏倒在了桌子上。
“明日之后,沈某任憑處置?!鄙蜣o安站起身,拂去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,吩咐小二,“陸大人喝醉了,扶他去廂房休息吧。”
今日成婚,他實在沒有多少時間。
解決了心頭大患,他松快無比,離開的腳步都帶著輕松。
卻沒有看到,被小二扶進廂房的陸淵,很快便睜開了眼睛。
他身高腿長,幾乎把躺著的小榻給占滿,一雙黑沉的眸子更是瞇了起來,在陰暗的廂房內(nèi)如同蟄伏的猛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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