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辭安眸光晦暗,“放心,我不會讓大小姐有這個(gè)機(jī)會?!?
兩人針鋒相對,誰都不肯落下風(fēng)。
只有那位錢員外終于忍不住,弱弱道:“那個(gè)……沈大人,可否先放了犬子?大家不打不相識,也是緣分啊緣分?!?
他怎么都想不到,遠(yuǎn)在京都的欽差沈大人,竟然會是馮紹元的表妹夫。
早知如此,打死他也不會讓錢文瑞去搶那本孤本,巴結(jié)馮紹元都來不及。
現(xiàn)在可好,一切都搞砸了。
沈辭安冷厲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,“本官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,這是陸大人的手下,不在本官的管轄范圍內(nèi),請陸大人做主便是?!?
垂眸面對姜梔時(shí),蹙起的眉峰才松開些許,渾身的冷意也收斂許多,“大小姐,我們先回去吧?!?
姜梔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向馮紹元告別,“紹元表哥,到時(shí)候我會派人送請柬過來,若是祖母和舅父舅母有空,也請他們一同來京都赴宴,要記得代我向他們問好啊?!?
話雖這樣說,可姜梔知道,大概只有馮紹元會來。
畢竟若是馮家這么多人踏足京都,京都怕是要不安生了。
馮紹元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好,我會的,你一路小心?!?
姜梔想了想,又走到陸淵身邊低聲道:“陸大人,我有個(gè)不情之請?!?
“說吧?!标憸Y聲音冷冷,但看到她過來,緊繃的下頜線還是跟著松懈不少。
“還請陸大人在符離的手下幫我看顧下馮家,我怕錢文瑞懷恨在心。”她憂心道。
陸淵看她一眼,“要不直接殺了,以絕后患?!?
錢員外聽到這句話嚇得臉色都白了,“不敢不敢不敢,絕對不敢,我保證我們錢家以后一定對馮家恭恭敬敬,絕對不會有不敬之心。”
別人說這種話他會覺得是故意嚇唬,但面前的可是執(zhí)掌詔獄的錦衣衛(wèi)指揮使。
隨便安個(gè)罪名就能讓他們抄家滅族,哪里還敢放肆?
姜梔卻知道,陸淵就是在嚇唬錢家。
他雖然看起來冷酷無情,卻不是個(gè)濫殺的性子。
“錢員外如此保證,但也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”陸淵挑了挑眉,“帶回去關(guān)上幾日好好‘照看’,還有這些衙役,也都交給你們處置?!?
錦衣衛(wèi)頓時(shí)領(lǐng)命,“屬下遵命!”
馮紹元一直將姜梔送上船,才與他們道別。
沈辭安看船駛遠(yuǎn)了,姜梔還在船尾望向岸邊,心中頗不是滋味,“大小姐可是舍不得離開符離?”
“是啊,”姜梔嘆息一聲,“我都好多年沒見到外祖母他們了,如今近在咫尺,卻還是不得相見?!?
沈辭安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,“等我們回京成完婚,尋個(gè)空我?guī)阍賮硪惶朔x,親自去拜見外祖母一家?!?
“好?!苯獥d依舊憂心忡忡。
京都怕是已經(jīng)有很多事在等著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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