栵沈辭安忍不住問,“陸大人竟也有這般閑情逸致下船閑逛?”
“散散心而已,”陸淵冷淡看他一眼,“怎么,沈大人不允?”
沈辭安笑了笑,“還請陸大人自便。”
說完伸手扶著姜梔下船,兩人有說有笑,甚至還在談?wù)撘I些成婚后的用品。
身后的陸淵眸光晦暗,看著姜梔的背影神色悾惚。
此刻船只靠岸在符離,是南北船商換乘中轉(zhuǎn)的交通樞紐,人來人往十分熱鬧,與京都的人文風(fēng)景又大不相同。
姜梔和沈辭安在鎮(zhèn)上逛逛買買許久,惦記著蕭玄佑的消息,便借口說要去買些女子用的東西,讓沈辭安先回去,她帶著暗月和入影找到了書館。
這家書館比在泗州城的生意要好上不少。
姜梔拿出令牌就被請上了二樓雅間,掌柜的出來,將一封厚厚的信封遞給了她。
姜梔接過一看,除了一張蕭玄佑親筆寫的信之外,下面鼓鼓囊囊的是一沓厚厚的銀票。
看來她的窮已經(jīng)連遠(yuǎn)在京都的太子殿下都知道了。
她將銀票放在一旁,打開信細(xì)細(xì)看完,終于松了口氣。
知道她被流匪劫走耽誤了不少時日,蕭玄佑并未多加苛責(zé),讓她注意安全,這些銀票都算是借給她的,等回了京都再還,讓她一路上注意安全,并且離沈辭安遠(yuǎn)點(diǎn)。
姜梔忍不住腹誹。
通篇寫了這么多,恐怕最后一句才是重點(diǎn)。
她將信和銀票都收入懷中,正打算帶著入影和暗月離開,忽地聽到樓下一陣喧鬧。
是兩個人因?yàn)橐槐緯鹆藸巿?zhí)。
衣著青布襕衫的男子容貌清雋,眼角墜了顆淚痣,手中拿著一本書,“我只是未帶夠銀錢,回家去取,只需等我一會就行?!?
另一個衣著富貴的胖子搖著折扇,滿臉不屑,“瞧你那窮酸樣,既然買不起就趕緊把書讓出來,少在這丟人現(xiàn)眼。”
“我都說了馬上就回來,”青布襕衫的男子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柜臺上,對著小二道,“這玉佩暫且押在此處,等我取了錢就來贖回?!?
然而那富貴胖子卻搶過玉佩,隨手就滿臉嫌棄地丟在地上,“這可是孤本,豈是你一枚小小的玉佩能抵押的?”
說完又掏出一枚金錠拍在柜臺,“這本《昌黎先生集》我要了,做生意啊就該睜大眼睛,看清楚誰才是能買得起的主顧!”
“你!”那青衫男子連忙將地上的玉佩撿起,仔細(xì)查看發(fā)現(xiàn)沒有摔壞才松了口氣,“你怎可如此無禮?”
富貴胖子嗤笑一聲,“告訴你,我錢家的產(chǎn)業(yè)遍布符離,這孤本可對我們有大用處,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滾,否則讓你連在這里教書都做不下去,還不快把書交出來?”
柜臺上的小二左右為難。
那富貴胖子使了個眼色,就讓家里的兩個仆役去搶。
“慢著。”一道聲音響起。
姜梔從樓上緩步下來,笑吟吟地將一張銀票放在了柜臺前,“我替這位公子把書買了?!?
“這……”小二一時也做不了主。
掌柜的從后面跟上來道:“還不快把書包起來給這位公子?”
那富貴胖子聞立刻狠狠一拍桌子,“我看你們這書館是不想開了!在符離,只要是我錢文瑞想要的東西,就沒有得不到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