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實在害怕這個瘋子又會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來,還是盡量不要讓兩人發(fā)生什么沖突。
蕭玄佑抬了抬下巴,身邊的兩個心腹頓時上前,將沈辭安半是請半是脅迫地架上了馬。
受傷的暗月和入影,以及沈辭安帶來的幾個護(hù)衛(wèi),也一同被扶上馬,就連那頭黑熊也被拖在三匹馬后面帶了回去。
密林內(nèi)只剩下蕭玄佑的幾個貼身護(hù)衛(wèi),背對著兩人分散在周圍守衛(wèi)。
蕭玄佑看著面前形容狼狽的姜梔,實在不知該拿什么心情對待她。
遇到事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通知他,而是去找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辭安,將自己置于險境中,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。
方才看到她被沈辭安摟在懷中,他胸腔內(nèi)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。
更讓他無法接受的,是她竟然還不顧一切地護(hù)著沈辭安!
那窮書生到底有哪里好,值得她這般豁出性命!
手下去打來濕帕子送到蕭玄佑手中,蕭玄佑彎下腰,一只手扣住姜梔的下巴讓她抬頭,一只手替她緩緩擦拭著臉上已經(jīng)干涸的血跡。
“不是說要成為我的刀?”他的語氣憐惜中帶著嘲弄,“怎么反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。”
姜梔移開視線,“如今對太子殿下來說,難道不正是最好的時機?”
蕭玄佑挑了挑眉,那雙用來執(zhí)筆握劍的手虛虛撫過她臉上的傷疤,“怎么說?”
“此事定然與三皇子脫不了干系,只要稍作探查就能拿到證據(jù)?!?
蕭玄佑道:“他既然敢做,就定然有了萬全的準(zhǔn)備,你覺得他會傻乎乎等著我們?nèi)プニ陌驯???
“那可不一定,就算查不到證據(jù),太子殿下難道不會自己制造?”姜梔的聲音帶著冷,忍著痛楚,用尚且完好的一只手從衣襟中取出一枚小巧瑩潤的玉佩來。
那玉佩是一只兔子造型,圓潤可愛,白皙透亮,下方墜著流蘇,一看就是女子貼身佩戴之物。
“這是……”蕭玄佑眼底閃過一絲驚訝。
姜梔狡黠地笑了笑,但是瞬間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忍不住“嘶”了一聲,又苦下臉來。
“這是剛才在圍場上,我趁三皇子妃不注意偷偷從她身上取來的,現(xiàn)在便交予太子殿下了?!?
蕭玄佑臉上露出一難盡的表情,“所以早在那個時候,你就猜到會遇險?”
“宸貴妃一定逼著我騎馬,我便知曉他們定然要對我動手,自然要留個后手,只是沒想到竟會這般兇險?!?
姜梔將手中的玉佩朝他遞了遞,示意他趕緊收下,“還好一切有驚無險,至于怎么讓此物和這件事扯上關(guān)系,就看太子殿下怎么操作了?!?
蕭玄佑只是視線牢牢盯著她,沒有伸手去接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,我沒有你,就無法對付肅王了?”
姜梔忍不住皺眉,這人又發(fā)什么瘋?
“臣女不知哪里做錯了,還請?zhí)拥钕逻€直。”
蕭玄佑深吸一口氣,額頭青筋突突直跳,指尖在她的脖頸處游移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就這么掐死她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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