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渾身血氣上涌,只能避嫌轉(zhuǎn)開臉不去看,伸手幫她去攏衣襟。
姜梔卻在這個時候正好扭身,他帶著薄繭的指尖就這么觸碰到了一團溫軟。
“抱歉,我并非有意。”陸淵心口一窒,觸電般收回手,反而離她更遠。
姜梔只覺得失敗。
雖然方才真的是個意外,可都這樣了,陸淵竟然還能忍得住?
她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好勝心。
上輩子在青樓她學的招數(shù)不少,但面對強勢的蕭玄佑根本沒有多少用武之地,如今正好在陸淵身上試試成果。
宴席上的賓客已然散了大半。
蕭承瑾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,百無聊賴地摩挲著杯口。
“等了這么久,也不知如何了,”嚴文弘替蕭承瑾又斟了一杯,忍不住抱怨,“要我看啊,還不如直接給他兩下個藥,成了這段好事得了?!?
蕭承瑾眸子冷冷睨他一眼,“若陸淵真中了藥,隨便找個女人都行,還怎么測得出他真正的心思?
若他真的對姜家大小姐情根深種,我們不就有了錦衣衛(wèi)指揮使的把柄?到時候只要有姜梔在手,你猜陸淵會不會乖乖聽話?”
蕭承瑾似笑非笑問嚴文弘,“現(xiàn)在你說這時間等得值不值?”
嚴文弘立時恭謹,“三皇子算無遺策,令人拜服?!?
這時候嚴麗衾也走過來,臉上已經(jīng)沒了待客時的熱情洋溢,一雙眸子夾雜了恨意,“夫君,大哥,那二弟……可還有活命的機會?”
出嫁前她和二弟關(guān)系親密,身為姐姐也替他了結(jié)過不少臟事,如今看他深陷大牢馬上就要問斬,實在是心急如焚。
偏偏夫君和大哥不但護著那個仇人,還讓自己對她笑臉相迎,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?
蕭承瑾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,“放心吧,伯爵府對我助益良多,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文康被害死不管。我與你大哥已經(jīng)商議了對策,你且安心就是。至于姜梔——”
他的臉色又沉下來,“我不管你有多恨她,都給我收起那些小心思,若敢壞了我的大事,就算有你父親大哥求情,我也不會輕饒了你!”
嚴麗衾神情凝重地點頭。
她是知道蕭承瑾脾氣的,在其他事情上會給予她足夠的尊重,一旦影響到他的大業(yè),任誰求情都沒用。
廂房內(nèi),陸淵背對著姜梔,指尖幾不可查地蜷了蜷,聲音低沉暗啞,“姜小姐,先把衣服換了吧?!?
身后卻很久都沒有動作。
就在陸淵按捺不住想要轉(zhuǎn)身時,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纏上了他的腰腹。
他整個人的肌肉都繃緊了,脖頸青筋暴起,深吸一口氣冷斥,“住手。”
但身形卻一動未動作。
姜梔的膽子便更大了些,指尖虛虛往下滑,聲音軟得像水,“陸大人身上是不是也藏了酒,真好聞?!?
“姜梔?!彼粑鼇y了半拍,隱含警告意味。
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叫她。
看來已經(jīng)是觸到了他的底線。
姜梔大受鼓舞,努力回想著當初鴇母教她時候的場景。
不能停手。
男人說不要,就是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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