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祁的身上此刻布滿了猩紅猙獰的鞭痕,邊緣滲著血漬,有些甚至還能看到皮肉外翻的弧度。
這些新的鞭傷和他在戰(zhàn)場上留下的舊傷交疊在一處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這簡直是往死里在打。
若不是謝祁向來身體強健,此刻怕是已經(jīng)倒下了。
姜梔只能更加小心翼翼,用棉布蘸了藥給他上藥。
剛一觸碰到傷口,就感覺到謝祁脊背猛地一緊,他卻愣是一聲都沒吭,還有閑情逸致安撫她,
“你盡管放心上藥,我不疼——嘶!”
姜梔沉默著看他一眼,謝祁也有些赧然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尖,再也不敢說什么了。
等上完藥,姜梔又叮囑他,“陸大人方才說你的藥性還未完全解,回去記得找太醫(yī)瞧下,別落下什么病根才是。”
說起藥性,謝祁又想到了在玉衡宮內(nèi)自己做下的事。
雖然當(dāng)時自己意亂情迷,理智全無,但因為知道懷中的人是姜梔,他心中的興奮和愉悅幾乎快溢出胸口。
那泛著水意的殷紅唇瓣,柔弱無骨的身體,無處不在的清幽蘭香,讓他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都渾身發(fā)燙,心醉神迷。
小腹處又有一股燥意涌上來,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勁,連連止住念頭。
陸淵說得沒錯,他身上的藥性還未褪去。
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。
他應(yīng)了聲是,將衣服穿好,逃也似地匆匆離開了春棠苑。
*
姜蕓淺過了兩日才被人從詔獄內(nèi)放出來。
她尚算聰明,任憑俞珺怎么嚇唬她,她都一口咬定只說是自己被茶水打濕了衣物,所以才會去更衣殿,其他一概不知。
太子有令不得對官眷嚴(yán)刑逼供,俞珺關(guān)了她兩日什么都沒問出來,便將她放回了姜府。
而那些下人們就沒那么好的運氣。
據(jù)說嚴(yán)刑之下的確問出了不少東西。
不過姜梔如今沒心思去探聽此案結(jié)果如何,因為嚴(yán)文弘派人給她傳信,說有要事相商。
她便猜測,應(yīng)該是對付王玉茹的事有眉目了。
依舊在漱玉樓內(nèi),嚴(yán)文弘依著她的喜好備了茶水點心。
“昨日你那位繼母,來府中找我母親了。”嚴(yán)文弘開門見山道。
姜梔眉頭挑了挑,“她又憋了什么壞水?”
“不過是些后宅的陰私手段,”嚴(yán)文弘鄙夷地笑了笑,“她讓我母親用忠勤伯爵府的勢力,替她尋兩個收錢辦事的亡命之徒?!?
“到時她會趁夜在府中接應(yīng)指路,將兩人放入姜府,直達你的院子,等他們毀了你的清白,再將此事宣揚得人盡皆知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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