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姜梔他眸光中的擔憂消散些許,正打算上前與她說話,未曾想姜梔剛看到他便扔下手中樹枝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像是在躲著他似的。
謝祁只得追上去。
他身高腿長,又常年習武,追上一個閨閣小姐輕而易舉。
“姜小姐見諒,謝某有事找你?!彼焓謹r住姜梔的去路。
姜梔止住腳步看他一眼,轉(zhuǎn)過身悶聲道:“謝世子,還請放我離去?!?
謝祁詫異,“姜小姐知道我的身份?”
姜梔苦笑,“我若到現(xiàn)在還不知曉你的身份,就白活這么些年了?!?
只聽她嘆了口氣繼續(xù)道:“我沒保管好你的玉佩被人奪走,尋了很多法子卻還是無法將它拿回,實在無顏見你?!?
謝祁沒料到她在意這件事,唇角不自覺漾起一抹笑意。
他猜得沒錯,姜二小姐手中的玉佩,果然是很早就從姜大小姐身上搶來了。
怪不得母親會認錯人。
這姜二小姐如此囂張跋扈,連自己姐姐的東西都敢明著搶,看來姜大小姐在姜府的日子并不好過。
“姜小姐無需介懷,”他從衣襟中取出那枚螭龍玉佩給她看,“你看,玉佩我已經(jīng)取回來了?!?
質(zhì)地溫潤的玉佩墜著絡(luò)子在陽光下躍動晃蕩。
姜梔臉上適時露出驚詫的神情,“它怎么會回到你手中的?”
謝祁挑眉揚唇,將母親錯認恩人,他在茶樓見到姜蕓淺之事徐徐道來,卻自覺跳過了姜蕓淺向他表白一事。
此等驕狂專橫之人,無須多提。
姜梔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,“那就好,我還一直在擔心該怎么向你交代。”
“無須向我交代,”謝祁鄭重道,“這玉佩我贈予你了,便是你的。”
他將玉佩遞到姜梔面前,“現(xiàn)在物歸原主?!?
姜梔看了看玉佩,又看了看謝祁,最終只是后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,對著他福了福身,“那夜我不知曉謝世子身份,信口雌黃,還請謝世子別將我的話當真。你身為世子干系重大,不必為了一個小小的承諾涉險?!?
“這怎么算小事,”謝祁沒料到她會拒絕,心下有些急,“君子一諾重逾千斤,答應(yīng)你的事我自會做到,姜小姐把我當成什么人了?”
姜梔卻依舊搖了搖頭。
“與謝世子無關(guān),只是懷璧其罪,我即使收下你的玉佩也恐難保住,今日之事便是前車之鑒……”
她的視線落向不遠處的荷花池,臉上露出后怕,“若非我早有戒心,今日怕是已經(jīng)遭了她們和嚴文康的毒手,哪里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與你說話?謝世子如果真的想幫我,還是離我遠一些吧?!?
謝祁臉色變得凝重。
池中此刻不斷撲騰著的正是嚴文康。
原本他借著母親的名義讓人去請姜梔,不曾想派去的人回來說姜梔被茶水弄臟了裙擺,已經(jīng)被丫鬟領(lǐng)著下去換衣物了。
那下人等了許久不見她回來,只能先回來稟報。
謝祁心底升起不好的預(yù)感,起身去席間找嚴文康,果然沒了他的身影。
他不敢驚動其他人,便只能自己出來尋,果然在這里找到了姜梔和嚴文康。
他本以為是嚴文康色欲熏心獨自籌劃的,但現(xiàn)下聽姜小姐的意思,竟然有其他人參與其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