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可真是倒霉,咱們先避著一點,省得他又糾纏不休?!?
然而不知為何,姜梔卻像是呆住了,被青杏催了好幾下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正想避去里間,嚴(yán)文康已經(jīng)看到姜梔,頓時眼睛一亮,向她走來。
“這擷芳居的螺子黛是不錯,卻終歸沒有進貢的好。我府上還有幾盒,若是姜小姐喜歡,我便全數(shù)贈予你?!?
他今日心情好,來給家中姬妾買胭脂水粉,竟沒想到會這么巧碰上姜梔。
他還記得上次遠(yuǎn)遠(yuǎn)在水榭見過她一面,身姿綽約如玄女下凡,他難以忘懷,立刻央了母親前去姜府說親。
沒想到那不長眼的老婦竟然不同意。
他雖然生氣,但畢竟也無法強迫,再加上身邊美妾甚多,很快便忘了。
“我們尚書府什么好東西沒見過,怎么會稀罕幾匣螺子黛?”青杏一邊攔在二人中間,一邊護著姜梔往后退。
不料身后的姜梔不知踩中了何物,身體斜斜就向后倒去。
“小姐小心?!?
“姜小姐小心。”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。
姜梔臉上遮面的面紗落下,手腕被嚴(yán)文康隔著衣袖攥住,借著他的力勉強穩(wěn)住了身形。
她皺眉,強忍住身體下意識要狠狠甩開的惡心,對著他福了福身道:“多謝。”
離得近了,嚴(yán)文康這才看清楚了姜梔面紗下的面容,整個人登時愣在原地。
上次在水榭遠(yuǎn)遠(yuǎn)一見,他就驚為天人。
如今離得這般近,他更是被眼前的容貌給呆住了。
云鬢堆鴉,朱唇點絳,肌膚勝雪欺霜,恰似雪中初綻的梅枝,清絕動人,只看一眼就足夠攝魂奪魄。
身體里仿佛有一股火竄上來,讓他整個人都激動不已。
“姜小姐美貌出眾,這些胭脂俗粉怎配得上美人?”嚴(yán)文康故作瀟灑地打開折扇,“不過這桃夭倒是難得,襯得上你的唇色?!?
姜梔被他身上濃烈的脂粉味熏到,執(zhí)帕掩鼻,也沒理睬他,自顧自拿起貨架上的一盒敷粉翻看。
倒是青杏怒目瞪著嚴(yán)文康,但嚴(yán)文康美人在側(cè),哪里還會在意一個小丫頭,抬步湊上跟前道:“要本少爺說,姜小姐根本不用敷粉,你的膚色比這粉還要細(xì)膩雪白上三分,簡直是渾然天成,無需雕飾?!?
語氣輕佻露骨,已經(jīng)是登徒子行徑了。
“嚴(yán)少爺,我家小姐尚未出閣,還請您放尊重些?!?
青杏氣得胸膛劇烈起伏,恨不得直接甩他一個耳光,但小姐早就告知過她,今日無論發(fā)生什么都不能沖動,一切聽小姐吩咐。
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更何況你家小姐都沒說什么,你著什么急?”
“小姐那是不愿與你計較,你……”
“好了青杏,不可無禮。”青杏的話被姜梔打斷。
姜梔抬頭看向嚴(yán)文康,唇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,“嚴(yán)公子當(dāng)真覺得我好看?”
“那是自然,”見姜梔肯理睬自己,嚴(yán)文康登時激動起來,“姜小姐若不信,我可以將心剖出來給你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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