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是幾朵花,有什么好得意的?”馮鳶最不喜歡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。
從小她就喜歡舞刀弄槍,和喜靜的大哥完全不是一個性子。
今日若不是母親逼著她帶表姐來參加賞花宴透透氣,她才懶得來這里與她們費口舌呢。
趙安苒與馮鳶本來就不對付,聞頓時嗤笑一聲,“不過是幾朵花?你可知這魏紫牡丹連京都都極其稀少,若非我與姜尚書府家的二小姐是至交,為了今日的賞花宴特意快船運來,你想見還見不到呢?!?
聽到姜尚書府,那戴著面紗的女子捏著茶盞的手頓了頓。
而旁邊的少女們聽聞這是從京都尚書府運過來的花,頓時又對趙安苒開展了新一輪的恭維。
“趙姐姐不要理馮鳶,她哪里懂這些?牛嚼牡丹罷了?!?
“趙姐姐竟然和尚書府的千金是至交,實在令人羨慕?!?
“是啊,多與我們講講你和姜家二小姐的事吧?!?
趙安苒挑了挑眉,與有榮焉道:“你們可知道去年的狀元郎沈辭安?對姜二小姐情根深種,奈何姜二小姐并不喜歡他,他這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姜大小姐當做替身。”
頓時引起現場一片驚呼。
“武邑侯世子你們知道么?原本啊是要去姜府提親的,只可惜一直在外面領兵打仗,這才耽誤到了現在?!?
驚呼立時又變成了艷羨。
“被兩個這么優(yōu)秀的男子愛慕爭搶,這姜二小姐的命可真好啊?!?
戴著面紗的女子此刻滿頭黑線,將茶盞輕輕擱在了石桌上。
她正是從東宮死遁的姜梔。
只是她怎么都沒想到,京都的事傳到徐州,竟然會被扭曲成這樣。
原本只是閨秀的口角之爭,并無多大惡意,反而鮮活有趣。
姜梔滿打滿算死了兩次之人,自然不會參與。
但眼下見趙安苒這般污名曾經的自己,她定然不會坐視不理。
姜梔站起身,緩步來到眾人面前,看了那幾盆魏紫牡丹一眼,便笑了笑,“趙小姐的這幾盆牡丹的確好看,只是花瓣薄,形狀不甚規(guī)整,花瓣之間排列無序,枝干細弱,是魏紫中的殘次品。
看來那位姜二小姐與你的關系一般,怎么會連這么私密的事都與你說?”
“你一個鄉(xiāng)下來的懂什么?”趙安苒頓時氣急敗壞,“馮鳶,你這窮酸表姐去過京都么?見過那些達官貴人么?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!”
馮鳶立時站在姜梔身后,拉了拉她的衣袖,“雅雅表姐別怕,我護著你呢?!?
她這位表姐的確是從鄉(xiāng)下來投靠馮府的,但她說話輕聲細語,性格溫和出口成章,比這里所有人加起來都像世家女,又對自己十分照顧,因此她很喜歡她,總愛和她粘在一起。
馮鳶大聲對這趙安苒道:“那你連我的表姐都不如,可見也沒多少見識??!”
趙安苒被嗆得面色漲紅,偏偏又說不出反駁她的話來。
但她很快又揚眉道:“你以為今天的賞花宴,只是為了讓你們看幾盆花么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馮鳶皺眉瞪她。
“前兩日父親收到消息,京都有位大人物要來徐州公干,今日便要到了,這賞花宴可是為他接風洗塵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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