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直接報上名號:“主任,我叫林晚,林滿倉家的?!?
趙紅霞“哦”了一聲,眉頭挑得更高了。
林滿倉家的丫頭?
那個平時悶得像個葫蘆,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林晚?
她還沒開口,旁邊的王嫂跟見了貓的老鼠,猛地哆嗦了一下。
趙紅霞的注意力又轉(zhuǎn)回去了,指著她臉上的青紫色,聲音沉了下來:“秀蘭,你跟我說實話,這臉咋整的?”
王嫂嚇得臉都白了,語無倫次地擺手:“沒、沒有,是我自己磕的!”說完,找了個家里燉著菜的蹩腳借口,轉(zhuǎn)身就跑了。
一看就是典型的受害者綜合征,被人pua瘸了都不知道反抗。
王嫂剛跑沒影,小瓜就咂了咂嘴。
嘖嘖,多新鮮的“懦弱瓜”啊,還冒著熱氣呢。這王嫂出門前剛被她那人渣男人李老三揍了一頓,還威脅她說,敢多說一個字就打斷她的腿。唉,真是個可憐人。
好家伙,純純的人渣。
林晚皺了皺眉,眼下自己的事還一腦門子官司呢,別人的瓜,只能先放放。
趙紅霞看著王嫂跑遠,氣得罵了句:“這個不爭氣的!”
罵完,她重新把視線投向林晚,再看她時,眼神里從打量變成了幾分正視。
“說吧,丫頭,你找我啥事?”
林晚點點頭,開門見山:“趙主任,我來,是想退婚的?!?
“啥?”趙紅霞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退婚?這在村里可是天大的事,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。
她表情嚴肅起來:“丫頭,你可想好了?這婚事不是兒戲?!?
林晚迎著她的目光,不閃不躲。
“主任,我想得很清楚?!?
她也不含糊,三兩語就把陳家那套“不給彩禮、嫁過去就得生兒子、還得被男人管著”的奇葩理論給學(xué)了個通透,末了還補上一句:
“我爹娘嫌我丟人,還讓我回頭去道歉呢。”
趙紅霞聽完,半天沒說話,一張臉繃得緊緊的。
過了一會兒,她猛地一拍石桌,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跟著跳了一下。
“放他娘的屁!”
趙紅霞罵了一句,那雙眼睛里冒出了火星子。
“這是娶媳婦還是買牲口?還生大胖小子?他家是有金山銀山等著繼承???毛主席都說了,婦女能頂半邊天!他陳建軍比毛主席還厲害?”
一連串的質(zhì)問,跟機關(guān)槍似的,突突地往外冒。
林晚在心里默默給她點了個贊,不愧是婦女主任,這思想覺悟,杠杠的!
“行,這事兒我知道了?!壁w紅霞點了頭,算是把這事兒接下了,
“你先別急,讓我想想。王桂芬那是個滾刀肉,對付她,不能來硬的?!?
這時門簾一掀,走出來個梳著大辮子的姑娘,穿著的確良白襯衫,臉蛋紅撲撲的,一看就是被家里養(yǎng)得很好的樣兒,正低著頭不知在心煩啥。
“娘,我……我出去一下,我去找小紅玩?!?
林晚看向這姑娘,小瓜就跟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似的嗷嗷直叫。
宿主!快看快看!前方高能!頂級戀愛腦大瓜??!
我瞅瞅……喲,這姑娘叫王玲,正準備偷家里的三尺布票和五塊錢,去送給知青點的男知青張浩呢!她還以為送件新衣裳,人家就能看上她。
嘖嘖嘖,更好玩的在后頭呢!那個叫張浩的男知青,背地里還跟縣城紡織廠的女工通信呢,那信寫得,肉麻死了!好家伙,真是個時間管-->>理大師!
林晚手里的搪瓷缸子都忘了放下。
我的天姥爺!這是什么驚天大瓜!還是個連環(huán)套瓜!渣男,戀愛腦,偷家……要素齊全??!
怎么樣宿主?小瓜的聲音帶著幾分嘚瑟,本系統(tǒng)出品,必屬精品大瓜吧!獨家內(nèi)幕,保熟保真!
林晚心里飛速盤算著,眼看著王玲已經(jīng)快走到院門口了,她當機立斷,清了清嗓子。
“咳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