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到"詩易"莊園的時候,兩人已經(jīng)平靜下來。
下車的時候,洪七夕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袖子,小聲問:"我……我怕狗。"
她聽說,裴家別的沒什么,就是狗多。一只只,兇得不得了。
扈士銘想起那幾只搗蛋的狗,眉骨就控制不住地疼起來,拍拍她的手:"裴家的狗好色,你沖著它們笑就行。"
他老婆長得那么漂亮,他還真不信裴家那幾只瘋狗兇地起來。
于是
洪七夕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這輩子從來沒笑得這么累過。
兩人一進(jìn)去,就看到莊園門口蹲著一排狗。
一只只,黑的黃的,粗粗估計了一下,足足有二十八只。這么些年,裴家這群狗真是有種子子孫孫無窮盡的繁衍趨勢。
洪七夕被盯得頭皮發(fā)麻,從一進(jìn)門開始就傻笑。
以大柴為首的一群狗,歪著頭看著這個笑得傻兮兮的姑娘,狗眼里都是疑惑。
"趕緊走。"扈士銘見一群狗沒什么動作,拉起洪七夕的手就快步朝里面走去。
"裴太太他們在哪里???"洪七夕的聲音都是抖得,只祈求著蘇詩詩他們出現(xiàn)把狗帶走。
"用狗來歡迎我們,肯定是裴易那小氣鬼的主意。你覺得他會讓蘇詩詩來迎接我們?"扈士銘沒好氣地說。
別看裴易今天帶著蘇詩詩過來給他"撐場子"去了,那愛吃醋的性子可是不會改的。
他還真猜對了。此時裴先生正壓著裴太太端正地坐在沙發(fā)上,老神在在地聽管家報告著扈士銘他們的情況。
扈士銘他們進(jìn)來的時候,就看到裴家四合院正屋客廳里,坐著黑壓壓一票人。
除了帶著老婆偷跑的秦風(fēng)夫妻,其他秦家的長輩,裴家的長輩,甚至洪七夕的父親以及洪家的長輩小輩也來了好幾個。
洪七夕一見那么大陣仗,身子縮了縮,但想到她如今代表著的是扈士銘的門面,立即挺直脊背,跟著他不卑不吭地走進(jìn)去。
一屋子人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他們。雖然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,但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猴子。
蘇詩詩坐在裴易旁邊,露著暖暖的笑意,見洪七夕看自己,沖著她點點頭。
洪七夕心里頓時多了幾分底氣。
"老牛吃嫩草的來了?"裴易涼涼地說道。
扈士銘白了他一眼:"這不是你希望的?"
他拉著洪七夕走到洪七夕父親面前,把兩本結(jié)婚證從口袋里掏出來,啪地甩到擱手的桌面上,面無表情地喊:"爸。"
洪三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。
洪家人誰喜歡扈士銘?一個個恨他恨得要死??删褪沁@么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人,一轉(zhuǎn)眼就成了他女婿了!
他氣得差點當(dāng)場揍洪七夕一頓。
扈士銘眼神一暗,當(dāng)即就擋在洪七夕面前,冷聲說:"從今天起,七夕便是扈洪氏了。如果她愿意,洪家依舊是她的娘家。如果她不愿意,沒有娘家我扈家也不能護(hù)她周全。"
"你……你……"洪三爺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,大口喘著氣,氣得沒暈死過去??山裉爝@里那么多人在,他就是要發(fā)火也不好發(fā)。
他終于知道,裴易把他們都請過來,就是要壓著他們承認(rèn)扈士銘和洪七夕的婚事!
扈士銘卻甩都不甩他,拉著洪七夕朝著一旁的洪興然走去。
洪七夕眼圈濕潤,心里感動地不得了。
她知道,扈士銘在為她出氣。
兩人到了洪興然面前,洪興然從座位上站起來。
扈士銘也不說話,就這樣直愣愣地盯著他。
洪興然一貫和煦紳士的臉上,今日情緒差點繃不住。過了好半響,才擠出幾個字:"小姑姑,小姑丈。"
扈士銘斜睨著他,點點頭:"乖。"
洪興然差點氣血。
旁邊,蘇詩詩幾人默默地掩住嘴,差點沒笑出來。
扈士銘這口惡氣怕是憋了許多年,今天終于得報了。
裴易摟著蘇詩詩,朝著站在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。
王秘書立即拿著一份文件朝著洪興然走去:"洪總,這是合漢建業(yè)一半的股權(quán)轉(zhuǎn)讓書,您請簽字。"
此話一處,現(xiàn)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。但洪家的人,一個個眼中都是興奮。
洪興然在伸手的時候,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扈士銘,心抖了抖。
扈士銘的眼神那就一個狠。
罷了……
"裴總見笑了,這就當(dāng)是我洪家給七夕的嫁妝吧。"洪興然擺擺手,卻是不敢簽這份合同。
如果扈士銘沒當(dāng)洪家的女婿還好?,F(xiàn)在不但當(dāng)了洪家的女婿,輩分上還比他高了一倍。按照他對扈士銘這狠人的了解,只要他敢,就一定能憑著這層身份把洪家搞得天翻地覆。
這股權(quán),他敢要嗎?
他不敢要,洪家的其他人可不會想那么多,見他不簽,一個個都急得不得了。
扈士銘一個冷眼掃過去,冷然道:"我希望以前的恩怨就從今日結(jié)束。不然洪家在我老婆身上做過的事情,我會加倍討回來。"
剎那間,客廳里寂靜無聲。
誰都知道他說的是真話。而且,他如今回來愿意跟裴易聯(lián)手的話,他就絕對有這個實力。
旁邊,洪七夕淚如雨下。
"扈士銘,不管你對我有幾分真心。此生,我洪七夕都不會負(fù)你。"洪七夕在心里默默說道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