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男子臉色一變,轉(zhuǎn)頭看向云靖雯。后者像是十分慌亂,偷眼看了身后的老嫗一眼,緩緩搖頭!
青年男子頓時精神一振,看向程翎的目光轉(zhuǎn)寒,說道:“程翎,別以為你是君子仙皇的弟子就那么猖獗,之前竟然讓秦毅受辱,此次又犯錯在先,妄圖染指飄渺雪宗仙子,可別怪我不講情面了!”
云靖雯的小動作自然無法躲開程翎神識,他心中一動,還以為是顧忌身后老嫗才不敢輕易相認(rèn)。但眼前這男子實在煩人,聽他話中意思,好像是要為秦毅出頭。
他淡然說道:“你又是何人,與秦毅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哼!告訴你又何妨,我叫秦筱,乃濮陽仙尊座下親傳弟子,而秦毅便是我的族弟,之前被你多番羞辱,今日我就要替他找回公道!”
程翎嗤笑道:“哦,原來你就是秦毅那廢物的族兄啊,有什么樣的弟弟,就有什么樣的哥哥,看情況也是一個酒囊飯袋,沒什么大不了的,趁現(xiàn)在老子還未發(fā)怒,趕緊閃開!”
秦筱大怒,罵道:“真是不知天高低厚,竟敢無視仙尊,即便是你師傅君子仙皇前來,也要叫一聲師叔,是誰給你的膽子,竟敢如此囂張!”
“少廢話,今日我沒心情與你耗,趕快閃開,否則劍下無情!”
說完,程翎又轉(zhuǎn)頭看向云靖雯,深情說道:“靖雯,分別幾十年,我們終能再次相見,隨我回?zé)o極宗可好?”
云靖雯卻是低著個腦袋,不說一句話。
程翎眉頭一皺,本能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。可不待他想清楚,秦筱已是忍耐不住了!
此次無極盛會,飄渺雪宗的弟子前來觀禮,就是點名來拜訪自己師尊濮陽仙尊。他奉命接待,本以為是一件很隨意的事情,誰知一見隨行那名女子便驚為天人,就這樣被深深吸引住了。
他心生愛慕,卻又不敢太過僭越,旁敲側(cè)擊的打聽出那女子姓云,便以云師妹相稱??沙挑岬购茫宦暵暰个┙械酶裢庥H熱,仿佛相識已久一般,但云師妹又沒什么特殊反應(yīng),搞得他一頭霧水,不知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(guān)系。
但眼睜睜看著程翎一直叫喚自己心儀的女子,不知不覺間打翻了醋壇子,心情更加不順,再加上秦毅的恩怨,再忍耐不住,直接一掌橫拍,口中怒喝道:“囂張跋扈,莫為己甚!”
程翎眼神一凝,晗光劍來到掌中,他也十分不耐秦筱的墨跡,云靖雯又對他愛理不理的,況且之前又被其暗算受傷,新仇舊怨,全都算到一起去了。
兩人氣勢沖宵,都沒有任何保留。
秦筱的修為達(dá)到仙君圓滿巔峰,本不將程翎放在眼內(nèi),但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沒有,只是最平常的幾劍便封住自己拍出去的掌力,而且劍氣鋒銳,很快就將他的的掌力切成粉碎,似乎完全沒有存在境界上的差距。
他頓時謹(jǐn)慎起來,雙掌一陰一陽,身前祭出一個黑白兩色光圈,擋住程翎的劍氣攻擊,右臂伸出,往程翎劍上一搭,一股柔和的吸力便傳了過去,想引導(dǎo)長劍隨心而動。
程翎頓時感覺到一股橫向牽扯力道,體內(nèi)仙元差點運岔筋脈。右臂一抬,腳下連踏數(shù)步,拉近兩人之間距離。緊接著,長劍反撩,化作反手持劍,嗤嗤聲響,眾人只聽劍器與空氣摩擦,卻未見劍身。
突兀的,晗光劍變得十分晦暗,猛然在秦筱耳旁出現(xiàn),只差毫厘便是斷頭的結(jié)局。
秦筱臉色大變,忙卸下柔勁,右掌拍向劍器,身子滴溜溜旋轉(zhuǎn)數(shù)圈,總算再次拉開一些距離。但程翎緊追不放,晗光劍似曲似直,又虛無飄渺,根本無法捉摸劍身所在。
秦筱沉腰坐馬,一雙肉掌舞得滴水不漏,卻是完全陷于被動防御當(dāng)中。
兩人奮力搏殺,幾乎沒有半點保留,凌厲的劍氣和掌風(fēng)四散激射,邊上修士紛紛后撤,避免殃及池魚,很快,二十丈方圓內(nèi)沒有一人。
云靖雯也和一眾同門退到一旁,她眼中閃過奪目光芒,輕聲對著老嫗說道:“婆婆,他就是姐姐口中所說的程翎?飛升仙界的時間應(yīng)該不久吧,竟然有如此實力?”
老嫗眼中閃過一絲殺機(jī),說道:“不僅如此,你的修為有限,看不出里面的奧妙。那程翎不僅劍法精湛,現(xiàn)在還是越級對敵,秦筱的修為可是比他高了三個小境界。”
“哼!我就說靖雯下一趟凡界回來就變得那么多,原來都是這個孽障,讓我們飄渺雪宗承受千年未有過的恥辱!”
“云靖雯”卻絲毫不以為意,看程翎的眼神閃過一抹驚艷!
而在廣場南方,一位身穿黑白兩色長袍的老者淡然看著這一切,捋了下頜胡須,微笑說道:“他就是程翎?果然是很狂妄,想必是隨了小姐的性子。”
老者身旁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,穿著淺色的翠煙裳,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,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云鬢,頭上還掛著一根翠綠色碧玉步搖,耳旁掛著兩串珍珠耳墜,眉心處一點朱砂,腰間綁著淺綠色宮絳,綽約的身姿娉婷裊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