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身體不好,何談未來?
那么努力,才走到今天這一步,怎么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擊垮意志?
念初終于有了動作,拿過衣服套在身上,穿完外面的,才想起來里面還空著。
念初看了蔣天頌一眼,蔣天頌沒有回避的意思,她頓了頓,在被子里胡亂套上了。
蔣天頌看著她這別扭的小模樣,忍不住捏了捏她小手: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當面穿的?”沒穿的他都見過。
念初揮開他的手,自己站起身,啞著聲音說:“去醫(yī)院可以,但我要自己付醫(yī)藥費?!?
蔣天頌神色微凝,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:“先去醫(yī)院,其他的之后再說?!?
念初終于走出了這間房子,蔣天頌開門的時候,她就直直地盯著,想看明白她怎么都打不開的這道鎖到底是怎么解決的,只是腦子昏沉,蔣天頌動作又快,她還是沒怎么弄明白。
弄不明白也沒關系,待會兒到了醫(yī)院,她機靈點,找個機會擺脫他,這次出了門,就不再回來了。
……
流感的事給大家留下了不小的陰影,念初雖然只是低燒,但也經歷了一大堆檢查,確定她只是單純的風寒,醫(yī)生才給她開了吊針。
打兩瓶藥也用不了多少時間,但蔣天頌還是開了間單人病房,念初覺得沒必要這樣,她和普通病人一樣待遇就行,根本用不著這么浪費錢。
她提出了反對,被蔣天頌直接無視,兩人在走廊上拉扯了一會兒,最終念初力氣不敵,還是被塞了進去,她還在那生氣呢,護士已經利落地走過來握著她的手給她扎針了。
蔣天頌見她還不肯老實,摁住她肩膀:“別亂動,萬一這一針扎偏,還是你自己受罪?!?
念初只得冷著臉安靜下來。
蔣天頌看著護士忙完,才說:“我出去買早餐,有沒有什么想吃的?”
念初垂著眼睛說:“我不想看到你?!?
蔣天頌皺眉,無地看了她一眼,沒再多說什么,轉過身出了門。
他剛走,念初就按呼叫鈴叫來了護士:“這間病房和這些藥花的錢,我想要重新繳費?!?
護士驚訝地道:“和您一起來的先生已經付過錢了。”
念初看著她輕聲道:“能幫個忙嗎?我和他不熟,也不想欠他錢?!?
護士看她年紀不大的樣子,滿臉虛弱,剛剛她和蔣天頌爭吵,她也聽了幾句。
就蔣天頌那種句句有回應,句句不落實的態(tài)度,別說念初,護士一個外人聽了都生氣。
想了想,就點頭答應道:“好,那你補交吧,我會把之前已經交過的錢原路返回?!?
這會兒不是正餐的點,醫(yī)院食堂早沒什么吃的了。
蔣天頌只進去看了眼,就去了醫(yī)院外面,那恰好有家粥鋪。
外頭擺著幾大桶做好的粥,蔣天頌掃了眼沒理會,找店主加錢,讓后廚現熬了一份紅棗小米粥。
又選了幾樣看著還行的餅和小菜,等粥熬好,一起帶著回去。
路上收到繳費被退回的提示,蔣天頌眼底掠過絲無奈。
這小姑娘,氣性是真大,死倔死倔的。
一點小事,還真就惦記跟他劃清界限了。
回到病房,念初靠坐在床上,不太舒服的閉著眼睛。
蔣天頌取出房間里的折疊桌,打開放到病床邊:“來吃點東西。”
念初雖然沒有反應,但嘴唇抿了下,證明她沒有睡著,是聽到了他這句話的。
蔣天頌道:“你和我較勁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,真把自己餓出問題,承擔后果的還是你自己?!?
念初很煩,他說的是有道理的,可她在這種時候,真的不想配合他,讓他稱心如意。
蔣天頌開了外賣包裝盒,濃郁的紅棗香頓時彌漫在空氣中。
念初一天沒進食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一聲。
念初:“……”她的身體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違背理智做叛徒。
蔣天頌也聽到聲音了,低笑了下,盛了一勺粥遞到她唇邊。
“你要是不好意思,那就一直別睜眼睛,閉著眼睛吃,看不到,就能當做沒吃過。”
這話就完全是哄小孩了,念初偏開頭惱火地瞪向他:
“拿走,我不要你的東西?!?
蔣天頌語氣溫和:
“這不是我的,這是病房自帶的病號餐,你既然自己付了病房錢,那這就是你的,是你應得的?!?
念初臉上神色稍緩,如果是這樣,那這份粥,她的確可以動。
蔣天頌把勺子又往她唇邊送了送:“吃吧。”
念初下意識地張開嘴吞咽了一勺,蔣天頌笑看著她。
念初忽然反應過來,皺眉抬手就要搶勺子:“不用你,我自己來?!?
蔣天頌避開她的手:“桌子距離你不算近,粥只能放在這上面,你一只手掛著針,只剩下一只手能動,拿了粥就不能拿勺子,怎么自己來?”
念初也意識到了這個現實問題,抿起唇,面露為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