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煥第一天,沒見剛剛上島的毛文龍。
第二天,初一日,毛文龍設(shè)宴,請袁督師和關(guān)寧軍諸將赴宴。
這里是毛文龍的地盤,于情于理,他都得盡一下地主之誼。
袁崇煥當即回復(fù)出席。第二天中午,袁崇煥帶著金鼎卿等人來到毛文龍的臨時駐扎地。金鼎卿等人都仔細觀察東江鎮(zhèn)的兵馬。查看他們的裝備情況,以及軍容風紀等。
聽說袁督師答應(yīng)來了。毛文龍親自率領(lǐng)諸將,在營門迎接。
二人親熱的交談寒暄,然后把臂而行,入大帳宴飲。二人分賓主落座后,毛文龍令廚子上菜。
袁崇煥說道:“左都督不必過于鋪張,本部院只是例行巡視,軍中不比府中,一切因陋就簡就好?!?
毛文龍賠笑道:“文龍倒也不敢奢侈浪費,只是些本地水產(chǎn),土特產(chǎn)而已,不算鋪張?!?
看袁崇煥沒有繼續(xù)謙讓,毛文龍揮了一下手,說道:“讓歌舞也上來,給督師和諸位將軍助興?!?
這時候,一隊二十人的舞姬魚貫而入,十幾個樂師也抱著琴蕭等樂器進來。一時間,絲竹悅耳,舞蹈翩躚。看的這些常年在軍營里見不到異性的老粗,一個個粗野的叫好不斷。
袁崇煥仔細打量了一下,看出這些舞女都是蘇州買來的。檔次很高,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,長得也是花容月貌??磥砻凝堖@廝沒少花銀子。
二人不談?wù)?,只談風月,一時間倒也氣氛融洽,賓主盡歡。
等飯后,毛文龍延請袁崇煥到一處小船上。毛帥親進禮帖三封、小飯三桌。傳入船去,毛帥側(cè)坐,陪同袁督師茶敘。
毛文龍看袁崇煥收了自己的禮物,心里才算放下了擔心。他認為袁崇煥是來找麻煩的。既然收了禮物,伸手不打笑臉人。就說明這一切事情都能轉(zhuǎn)圜。
袁崇煥見此時,四下無人,氣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。
對毛文龍說道:“遼東海外,只本部院與貴鎮(zhèn)二人,務(wù)必同心共濟,方可結(jié)局。本部院歷險至此,欲相商為進取計。軍國大事,在此一舉;本部院有良方,不知患者肯服此藥否?”
毛文龍就知道,袁督師來此肯定沒有好事,他眉頭一跳,斟酌著說道:“督師說哪里話,文龍乃是督師的下屬,督師有命文龍赴湯蹈火,自然沒有二話的?!?
袁崇煥高興的一拍毛文龍后背,笑道:“好,本部院等的就是毛帥的這句話。非是本部院不近人情,實在是有不得已的難處,都是相忍為國,報效圣上而已。”
毛文龍頓時,心頭警鈴大作,心說不好。
“文龍在海外八年,也有許多功績。只因小人之,致錢糧缺少、又無器械馬匹,不曾遂得心愿。若一二應(yīng)付,要幫助成功,也不為難。”
袁崇煥面上一僵,這廝心心念念的就是錢糧。
看來,自己不論怎么說,他都是強調(diào)缺槍少炮,缺衣少食,不是不幫督師,實在上條件不允許。
袁崇煥心里嘆了口氣,自己是真心的想要收服毛文龍,只要毛文龍肯交心。愿意跟著自己干,讓自己把最后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軍鎮(zhèn)吃下來。自己也能給他一條出路。
袁崇煥百般暗示,毛文龍都是裝作不懂,只是訴說皮島的軍民苦難。
喝過茶,袁崇煥說道:“船上不便,借島崖毛帥帳房待酒”
二人又到毛文龍的私人帳篷,再度開始喝酒。袁崇煥推心置腹,和毛文龍談到二更天才告辭出來。
在帳外等候的金鼎卿和親兵隊,見袁督師一臉的無奈,也沒敢多。護衛(wèi)他回了軍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