達賴圖什說道：“既然想利用夜幕進攻，干脆，大軍再次壓上去，反正城上的京營也看不清，既然看都看不見，就更打不到了?！?

哈喇忽刺說道：“我聽說，漢人很多人都有夜盲癥，到了夜晚就是睜眼瞎子，我們干脆夜戰(zhàn)。爭取一鼓作氣，打下九原城?！?

固始汗低著頭盤算利弊。他們從一開始出兵就倒了大霉。先是被一條破船燒了臨河城，足足燒死了兩萬人。再加上被加特林機炮掃射，被重炮轟擊，死了四五千人。今日在這城下再次損失了五六千人。

他們雖然人多，但是損失都是衛(wèi)拉特的精銳力量，他們也是承受不起的。

“我們已經(jīng)打了一天了，讓關(guān)西四部、土默特人和青海海西的土默特、永謝布部、阿拉善新來的兵馬上吧。我們在后面壓陣，同時我們提供投石機和駱駝炮的掩護?！?

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點頭，這一次，衛(wèi)拉特聯(lián)盟是打著為漠南蒙古報仇的名義來的。不可能一直自己損失人馬。也該讓他們出點血了。

臺吉們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。準備天黑后繼續(xù)進攻。

他們?nèi)硕?，把白日投入的五萬人撤下去，換一批生力軍上來，和明軍夜戰(zhàn)。

楊凡和張世澤也不準備從平臺上下去了，直接在大帳中東面和西面各放了一張行軍床。就住在這里了。今日雖然把蒙古人打下去了。難保他們不會夜襲。

此時，天已經(jīng)黑了，二人正盤膝坐在地板上，中間的小桌子上放著酒菜。兩人邊說邊聊。

“衛(wèi)拉特人確實比漠南諸部兇悍多了。今日要不是有充足的鐵水，恐怕傷亡不會小。不過這些團練也算是練出來了，今天的表現(xiàn)也可圈可點。”張世澤吃了一片醬牛肉，喝了一口酒說道。

“我們憑借堅城，鐵料我有的是，只要不讓他們靠上來，就能守住城。沒有攻城武器，這樣一個即斷不了水源，也斷絕不了水運的堅城上，他們是打不下來的?！睏罘舱f道。

張世澤看看楊凡說道：“那他們就只能跟著我們打消耗戰(zhàn)了。不過想消耗我們也很難，我們的人就是不出城，他們的武器很難擊中我們的人。我們打他們可是容易的很。他們的人都暴露在荒野中?！?

楊凡說道：“咱們不著急，著急的是固始汗。拖到下雪，他們不退兵也得退兵。”

張世澤說道：“我們不急，就怕真正著急的陛下?，F(xiàn)在花錢如流水，陛下肯定是不想拖下去的?！?

楊凡不禁想起松錦之戰(zhàn)，就是因為崇禎逼著洪承疇出戰(zhàn)，結(jié)果一敗涂地。否則要是再拖半年，就會把皇太極活活拖死。

戰(zhàn)爭很多時候，比的就是雙方的忍耐力，兩邊政府和百姓的忍耐能力。堅持下去的就會最終取勝。

張世澤苦笑著說道：“你就不擔心，陛下讓我?guī)еI回去?，F(xiàn)在可是有風聲，內(nèi)閣準備把北方各省的囚徒都給你送來，讓你組建囚徒軍去守城?！?

京營走了，自然軍費就省掉了，囚徒也不用發(fā)軍餉，只要管飯就行了。楊凡的玉米又便宜，一文錢三斤。十萬囚徒一天的伙食費才四十貫。一年也不到15000兩銀子。加上兵器和其他的輜重，估計全發(fā)最便宜的長矛了，鎧甲也省了。囚犯要什么鎧甲。有個五萬兩一年足足的花。

楊凡無所謂的聳聳肩，說道：“隨便吧。陛下要是真這么做，我也不會有什么情緒。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。這兩年來，他折騰的還少嗎?！?

張世澤說道：“陛下不知兵，但還喜歡瞎指揮，自以為是。這樣子會壞事的。東林那幫人更不懂軍事，純粹是瞎胡鬧，這次一下子就撤編了五個鎮(zhèn)，把精兵都弄到熱河去，他們那十幾萬人真能擋住建奴嗎，我看懸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