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晝開著車,答得自在又隨意。
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心照不宣住在一起,池晝夢寐以求的生活,稚寧并沒覺得別扭。
稚寧不假思索,直道:“池晝,當年你是怎么知道我活著的?”
在處理繼承薄瑾屹遺產的過程中,律師意外向她透露了信托賬戶的存在,她才知道池晝?yōu)樗隽耸裁?,從她墜海那年開始,沒幾天就有大額資金入賬。
他和薄瑾屹一樣,都早早的為她鋪好了將來的路。
如果不是確定她活著,他無需做這無用功。
問完,稚寧注意到池晝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,他很緊張,唇抿了抿才說:“如果我說憑直覺,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暗示什么?”
“所以你在暗示什么?”
這話不乏調戲的嫌疑,讓池晝耳根發(fā)燙,他目視前方,在路邊停車位停下。
深吸一口氣后,才一本正經解釋:“確定你還活著,是因為我去過你最后住的地方,所有的東西都在,唯獨我送你的筆記和圍巾不見了,我猜是你帶走了。”
“而事后我調取各方監(jiān)控,發(fā)現你和薄野出去的時候,東西并沒帶在身上——”
“所以你懷疑我是假死?事后派人回來拿走了筆記和圍巾,就憑這一點?”
什么都不要,只拿走他的東西,這份情意基于他的猜測,多少有點自作多情了。
池晝悶悶‘嗯’了聲,更重要的是直覺,他能感覺到她還在。
稚寧明白池晝此刻的沉默代表著什么,所以這也是系統(tǒng)給她的禮物——池晝。
筆記和圍巾,是系統(tǒng)在她墜海之后拿給她的,不單單為了幫助她,也是在提醒池晝。
而他,幸不辱命抓住了。
就在剛剛,系統(tǒng)告訴她,池晝的劇情線并非一開始他說的那樣——有妻有子,擁有圓滿的人生結局。
仇恨支撐著他前行,趙家崩坍,他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,死亡才是終點。
是她的出現,改變了他的既定命運。
她看了看身邊的人,眼眶忽而有些酸澀。
幸好,他沒走上前世的路,沒有孤獨赴死。
她悄悄掩下淚意,裝得若無其事,“說完了?走吧,晚上吃紅燒魚,魚你來殺?!?
池晝卻是沒動,他似乎在猶豫、忐忑,就在嘴邊的話,他始終差點勇氣。
稚寧知道他想說什么,突然不想他再這樣繼續(xù)為難。
他最近的表現她看在眼里,也放在了心里。
于是她饒有興趣替他開口,調侃道:“池晝,我記得你說過你不當小三,還因此把我趕出家門?!?
“我現在已經是薄太太了,剛繼承完我先生的遺產,你整天跟著我,是想插足嗎?”
先生、太太意有所指的詞匯刺激著池晝緊繃神經,也許是刺激過了頭,心里那點怯懦退讓,眨眼間蕩然無存。
他抓住她的手,貪婪而熾熱的目光緊盯著她,“最近網上有句話怎么說來著,‘正緣固然可貴,但孽緣實在刺激’,當當小三刺激一下,也未嘗不可?!?
稚寧歪著頭,笑意開懷,“確實,未嘗不可?!?
全文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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