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寧看著池晝的笑眼,他身上沒有廝殺得勝后的激昂得意,也沒有將要面對惡戰(zhàn)危險的緊張,靜靜的,千帆過盡一般。
心里突然間覆上一層陰霾。
“他在哪?”
“去了他想去的地方?!?
稚寧沒想到婚禮上那匆匆一別,會是她和薄瑾屹最后一次見面。
他那句‘等他回來’,兌現(xiàn)遙遙無期。
池晝的回答,印證了稚寧心中的預(yù)感。
“恨他嗎?”池晝問。
答案必然是肯定的,這正是薄瑾屹想要的,他要做的事,很少不見成果。
可心里有一角很疼很疼,稚寧想不出對策解決她和薄瑾屹之間的困境,曾想過同歸于盡,她拿刀刺過他,這是奔著要他命去的。
可這一刻聽聞他的死訊,她意識到她不想他死,永遠(yuǎn)也見不到這句話,像殘忍的魔掌撕扯著她。
“恨。”悲傷被強(qiáng)行壓下,稚寧不想在池晝這個受害者面前表現(xiàn)出任何對兇手的同情,“我恨他?!?
池晝輕輕撫了撫稚寧緊繃的肩膀,“別說謊,稚寧。”
“你可以哭,在我面前你不用遮掩。”
“你哥哥或許做錯了很多,但對于你,他仍是個合格的兄長?!?
稚寧意外薄瑾屹能得到池晝這樣高的評價。
他們不是敵人嗎?池晝被薄瑾屹羞辱、傷害過,他為什么這樣說?
合格的兄長?
他不知道薄瑾屹對她做的那些事嗎?
不,他一定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