圍困晉陽城一年,平時軍紀又不嚴,足以潛默化的改變許多戰(zhàn)場上應該有的習慣。
如果是一年前,甚至半年前,都不可能出現(xiàn)這種,敵軍突然襲營,而己方將領從大帳出來,卻不能第一時間騎上戰(zhàn)馬的情況。
其他六位千騎長,也僅有兩人的戰(zhàn)馬在大帳附近。
“殺!”
劉紹親領的那一隊百騎沖到這附近。
步度魁的中軍大帳比其他匈奴人營帳要大,要豪華,劉紹遠遠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同,他毫不猶豫直沖這里而來。
“我的馬,我的馬呢,該死!”
步度魁嚇得臉都綠了,沒有戰(zhàn)馬,他別說組織作戰(zhàn),自己想跑都跑不了。
步度魁毫不猶豫沖向一名有戰(zhàn)馬的千騎長,把他從馬背上拉了下來,自己騎了上去。
輪到這名被搶走戰(zhàn)馬的千騎長臉綠了。
不過步度魁是他的上司,他不敢反抗。
無奈,他只得一咬牙,與另外四名沒有戰(zhàn)馬的千騎長一起,去搶那些普通匈奴騎兵的戰(zhàn)馬。
然而,普通匈奴騎兵也不是傻子,騎馬快速穿行著,除非倒霉的被千騎長拉住韁繩,否則便假裝看不到的從旁邊沖過去。
當劉紹與百名晉陽精騎沖到近前的時候,僅僅只有三名千騎長從普通匈奴騎兵手上搶到戰(zhàn)馬,有兩名千騎長都還沒有戰(zhàn)馬。
這個時候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抵擋劉紹等晉陽精騎的沖鋒最重要。
步度魁能做六千匈奴騎兵的主將,還是有些能力的。
便在這短暫的時間里,他身邊已經(jīng)聚集了六七十騎,只要當擋住劉紹等晉陽精騎一時半刻,就有更多匈奴騎兵聚集過來,彼時將扭轉局勢。
“隨我斬殺這些膽敢襲營的漢人羔羊!”
步度魁揮舞著馬刀,親自帶領聚集起來的六七十名匈奴騎兵沖鋒,正面迎擊劉紹等百名晉陽精騎。
漢人羔羊?
劉紹所在的距離已經(jīng)能聽到步度魁呼喊,他冷笑一聲。
無論是八王之亂前,還是八王之亂后,漢人對付胡人從來都是以少擊多,一萬漢人大軍,足以正面迎擊三萬胡人軍隊。
可惜八王之亂前后歷時十六年,讓漢人損失了太多的元氣。
五胡入寇的時候,整個北方還存在的所有漢人軍隊加在一起都不過七八萬人,還都是分散狀態(tài),而五胡加在一起,足足四五十萬軍隊,還大多集中在一起,少的數(shù)萬,多的十幾二十萬。
這才使得漢人有心無力,最終被接連擊破,北方淪陷。
劉紹眼睛死死的盯著步度魁,戰(zhàn)馬沖鋒的同時,緊握手中馬槊蓄力。
一方六七十名騎兵,一方百名騎兵,正面迎擊。
眨眼之間,雙方便非常接近,二十米,十米
步度魁已經(jīng)能清晰的看到劉紹身上銀光閃閃的重甲,以及手中長達一丈八,槊頭兩面開刃寒光閃閃的馬槊,所散發(fā)的殺機。
步度魁本身非常勇猛,可是他看到對面的劉紹如此裝備,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手中馬刀該往哪里砍。
劉紹身上的重甲,只看甲片的光澤,他就知道自己全力劈砍也未必能夠破甲。
想要斬馬,可劉紹坐下戰(zhàn)馬同樣披了重甲,一刀下去同樣未必能破甲砍傷馬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