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~”
夕陽的余暉給天空染上一抹橙紅,一架白色的波音747從空中俯瞰,飛機的巨大身影在地面投下一片移動的陰影。
機翼在夕陽下閃耀著金屬光澤,流暢的線條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(shù)品,漸漸的起落架被放下,像是準備擁抱大地的大鳥。
在洛根機場跑道附近,地勤人員嚴陣以待,隨著飛機高度不斷降低,越發(fā)清晰的引擎轟鳴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。
下午五點半。
飛機的后輪率先接觸跑道,在與地面接觸的瞬間,濺起一小片煙塵。
隨后前輪也穩(wěn)穩(wěn)落地,起落架的輪胎與跑道劇烈摩擦,發(fā)出尖銳的聲響,在跑道上留下兩道黑色的痕跡。
飛機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(xù)向前滑行,速度逐漸減慢,機身微微顫動,像是長途跋涉后疲憊卻又欣慰的旅人。
的確疲憊又欣慰。
疲憊的是,陳澈和郭景林足足熬了二十多個小時,跟一天沒睡覺似的。
而欣慰的是,陳澈在和秦雅南她們玩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麻將后,解鎖了不一樣的南姐,眾人的關(guān)系也近了一些。
飛機巨大的艙門打開,外面的地勤人員已經(jīng)把舷梯給放在了前面。
陳澈穿戴整齊,和機長、副機長一一握手后,跟著秦雅南走向了外面。
天,還是藍的。
不過遠處一抹紅光特別好看。
在華夏,此時差不多也已經(jīng)該烈日東升了,真是完美的一天。
從飛機上下來,陳澈看著洛根機場的景色,不禁深呼吸一口氣。
可能陳澈不是狗鼻子。
察覺不出美國的空氣和華夏的空氣有什么不一樣,反正都含氧。
心里念叨一句:美國,我又來了,陳澈帶著秦雅南坐進前面的賓利里。
這次來接他們的,是從紐約過來的一些內(nèi)部同事,由艾婧婧接待。
陳澈和秦雅南坐進賓利添越后,隨著車隊移動,他看著靜靜停放著,下面有黑白面孔的機場,回過神道:
“今天晚上得早點睡,扛不住了?!?
秦雅南聞笑道:
“好,聽你的?!?
在飛機上,秦雅南睡過一段時間,現(xiàn)在并沒有那么困。
車隊向波士頓公園的方向駛?cè)?,沒過多久便離開了洛根機場,陳澈在車內(nèi)望著查爾斯對面的城市,不由挑眉。
記憶對上了。
雖然他走這條路的次數(shù)不多,不過這就是他印象里波士頓。
一個矮矮的小城市。
的確是小城市,雖然它被稱為新英格蘭地區(qū)最大城市,但面積不是很大,且因為歷史古老,市里很多老建筑。
甚至有多建筑一百多年了,里面還在住人和辦公,工業(yè)時代的奇跡在華夏暫時還看不出來,但在這里可以。
幾百年前英國第一次來美國,登陸的地區(qū)就是新英格蘭,包含波士頓,所以這里的老建筑和文化,明顯偏英化。
“小澈?!?
正當陳澈望著窗外若有所思時,身旁響起秦雅南溫柔性感的聲音。
他轉(zhuǎn)頭看去,秦雅南捋了捋額前的碎發(fā),依靠在座椅上輕聲問道:
“你在這里,有很多朋友吧?”
“我?”
陳澈眨眨眼,下意識的反問里帶著一種難的情緒,浮現(xiàn)一抹苦笑道:
“我社恐,還真沒什么朋友?!?
“你?”
這次輪到秦雅南詫異了,漂亮的眼睛里帶著不可置信和狐疑,笑道:
“你社恐嗎?真沒看出來?!?
陳澈淺笑道:
“起碼在老郭面前是這樣,而且在絕大數(shù)人面前,都是這樣?!?
秦雅南搖頭笑道:
“你撒謊,對不對?”
陳澈楞了楞后,調(diào)皮的吐了吐舌頭后重新看向窗外,嘴上說道:
“不知道為什么,可能是摔了腦袋的緣故吧,我越來越對這里的記憶變的模糊了,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朋友?!?
聽陳澈語氣突然低沉下來,秦雅南的笑容逐漸消失,把手握上去道:
“我理解,所以…真心很難?!?
陳澈轉(zhuǎn)頭問道:
“那你呢,你在英國朋友多嗎?”
秦雅南搖搖頭道:
“不多,每天生活在小鎮(zhèn)里,除了看書就是看風景,當然也會正常交朋友,只是并沒有幾個說得上真心的朋友?!?
秦雅南讀的是名牌大學。
英國的劍橋大學。
秦雅南說完,抓著陳澈的手微微用了一點力氣,話鋒一轉(zhuǎn)調(diào)笑道:
“怎么聊著聊著聊到了我身上,明明是我在問你才對,你在轉(zhuǎn)移話題?”
陳澈笑道:
“沒有,沒有轉(zhuǎn)移話題。”
秦雅南點點頭,笑著認真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