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辰學喃喃說道:“朝會上,陳府尹并未提及此事,陛下將他單獨留下,想來是私下說了什么?!?
崔太傅琢磨片刻,說道:“看來陛下還想繼續(xù)用鎮(zhèn)國公,撤了麗貴妃的牌子只是給他警告,讓佟家收斂一些?!?
他話音未落,鎮(zhèn)國公同樣也送來一封信。
崔太傅心中一緊,皺眉展開,盯著那封信看了許久,臉上露出沉思之色。
崔辰學隨后又接過信件,信里寫道:“昨日小女和犬子莽撞,私闖秦家,還失手傷人。現(xiàn)秦秋娘已成孤女,痛失至親,實在令人同情。崔少卿若想將其收入房中,鎮(zhèn)國公府絕無怨。近日諸事繁多,少卿和小女的婚事最好提前,年底前完婚?!?
“父親,鎮(zhèn)國公這是服軟了?”
崔太傅冷冷說道:“鎮(zhèn)國公現(xiàn)在最大的依仗就是麗貴妃,為了平息陛下的怒火,他自然要做出讓步。”
鎮(zhèn)國公倒是能屈能伸,擺出認錯的姿態(tài)讓陛下息怒,還順水推舟地賣了自家一個好,兩邊都不得罪。
崔辰學問道:“父親,這火真是鎮(zhèn)國公放的嗎?”
崔太傅冷笑道:“他能坐穩(wěn)國公之位,自然清楚陛下的底線在哪里。他就算再怎么囂張跋扈,也絕對不會做出縱火燒整條街這樣的事,這事不像他的手筆。”
隨后他看向小兒子,問道:“老三,你說呢?”
崔顥沉聲回答:“父親,我趁沒人時又回去查看了秦家。接連幾日下雨,房屋都比較潮濕,想要縱火并不容易。如果官宦人家要縱火,應該會使用常見的火油或者麻油。但從現(xiàn)場殘留的斷壁來看,潑的更像是造價頗高的膏油?!?
一直垂首的二老爺崔清佑突然開口說話:“三弟想說的是,膏油價格昂貴,一般只有在榨油坊或者走街串巷的調油郎那里才能買到,縱火之人一定著急用油,才不惜重金購買膏油?”
崔顥點了點頭,贊同二哥的看法,并補充道:“這場火災處處都透著蹊蹺,不知背后是哪家人的手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