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低著頭,安靜地吃著碗里的黃豆元子,嘴角還沾了一點黃色的豆粉。
崔顥手頭剝瓜子的動作一直沒停,時不時還用余光打量著對面,兩人相處融洽,歲月靜好。
直到她碗中的元子已經(jīng)下去一半,崔顥才出聲提醒:“現(xiàn)在天氣還涼,涼飲吃一半就好,吃多了怕你會肚子疼?!?
沈昭聽罷手中的勺子一頓,她的月事快來了,確實不能多吃寒涼的東西。
但這元子冰冰糯糯的,實在太好吃了,她還想再吃一口。
崔顥看著她可憐巴巴盯著元子的樣子,心里不覺好笑,到底才十幾歲,還是藏不住事的年紀。
他笑著勸說:“你若是喜歡,下次我再帶你過來便是。這家茶樓就在我下值的路上,到這里很方便,你想吃什么提前命人知會我一聲,我給你定位置。”
沈昭乖巧地點了點頭,默默放下手中的勺子,只是眼神還戀戀不舍地停留在元子上。
崔顥覺得她乖巧又可愛,怪不得沈成安整日妹妹長妹妹短,恨不得將妹妹掛在嘴邊上。
若他有這樣嬌嬌柔柔的妹妹,怕是也要捧在手心里疼。
好在他有夫人,一樣可以疼。
崔顥將碟子中剝好的瓜子又放到沈昭面前,看著她一點一點吃完,又從手袖掏出一方白帕子遞過去,點了點嘴角,提示她擦嘴。
沈昭這才恍然大悟,自己居然把蜜水吃到嘴上,立刻接過手帕慌亂地擦拭。
崔顥靠坐在椅子上,伸手拿起窗邊的茶壺給自己斟茶,嘴邊的笑意始終沒停過。
隨著茶壺的方向,他看到窗外怒目而視的侄子,眼角微壓,眉心蹙了蹙。
難怪沈昭說什么都要退親,侄子這副拿不起放不下的樣子,連他都覺得厭煩。
他按捺下眼底不悅的神色,溫聲說道:“阿昭,你要是覺得剩下的可惜,我?guī)湍愠园伞!?
“???”沈昭有些驚訝,“這是我吃過的。”
她擦完嘴角一抬頭,就對上了男人浸著笑意的眸子,但他眼中的笑意好像未達眼底。
“軍營物資匱乏,常常吃完上頓沒有下頓,我連粗糠和野草根都吃過,你的剩元子有什么不能吃。”
說罷,崔顥拿過她的碗,挑出勺子,將剩下的元子一飲而盡。
喝完之后還得意地沖她挑了挑眉,“其實我是看你吃的香,也想嘗嘗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