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錯誤如同枝葉一般繁多，可正是這些錯誤，才造就了中央無比龐大，無比參天的巨樹?！?

“最優(yōu)解，往往扼殺了更多的可能性?！?

“我也曾以為，規(guī)避了所有的錯誤，選擇最優(yōu)的路徑，就是可以畫出更加完美的圓?！?

“但我發(fā)現(xiàn)，并不是這樣?！?

“正確么，高效，精準(zhǔn)，可是它失去了野蠻生長的生命力。”

“你本不該存在?！卑讜哉婵粗＠麃喫?。

“是啊，我是正確的路徑，但也是錯誤的?！碧斓牢⑽⒁恍?。

“你還沒有生成，對吧?！?

天道不語。

“有些事我不知道是我一直沒有弄明白，還是遺忘了?！?

“從來沒有什么程序圓，這只不過是游啟明一次意外的游戲?！?

天道不語。

“但是你出現(xiàn)了，所有的一切，也都出現(xiàn)了。”白曉真喃喃道。

“我身后的，才是真正的元界吧?！?

“算是吧，現(xiàn)在的一切，取決于你了。”天道點點頭又搖搖頭。

“從來都不取決于我吧。”白曉真冷笑一聲。

“不不不，一直都取決于你，哪怕是我的存在?！碧斓勒J(rèn)真的說道。

“那，你是誰？”

“我叫天道?！?

“你只是一群人的意識結(jié)合體罷了?！卑讜哉鏀[擺右手。

“這還不算得上天道么？”

“這就足以稱得上天道？”

白曉真的右手緊緊的握著手機(jī)，代碼化的效率似乎變低了。

“哎呀，你說我們現(xiàn)在，是真實么？”天道突然哼笑著說道。

白曉真沒有說話，只是抬著交織著無數(shù)“0”與“1”的左手。

“你是什么時候發(fā)現(xiàn)的？”天道問道。

“我從來沒有發(fā)現(xiàn)，我一直都很笨?！?

“看出來了，要不是真實引擎，你的學(xué)識還不如我隨手捏造的人物?！?

“其實這根本不是塑造肉身的圓吧。”

“它是種子?！碧斓傈c點頭。

“種子？”

“不錯，一個無論如何都能讓圓成圓的種子?！?

“圓為什么一定要誕生呢？就不能讓它像科技樹一樣么？”

“科技樹啊，你到了那個時間點去看過了，它哪怕長得再高，也終有枯萎凋零的一天。但是圓不會?！碧斓绹@息一聲，“它可以小到無內(nèi)，又可以大到無外，它可以變成你的掌中之物，又可以變成你的身外的庇護(hù)所?！?

“它充滿著絕對的正確與無數(shù)的錯誤，它可以在一瞬間模擬整個宇宙的誕生，它可以讓所有人永遠(yuǎn)的生存！”天道雙目放光。

“可是它失敗了。”白曉真淡淡說道。

天道眉頭一皺，難得人性化的疑問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白曉真倒退一步，明明他剛剛已經(jīng)緊貼了科技樹，但這一步，走了出去，“你覺得它還不夠好，所以一遍又一遍的回來想要完善它，就像我們想要完善科技樹一樣?！?

天道不語。

“樹為什么會枯萎？”

“因為它越來越高了，可是水還是那么多，無法滋養(yǎng)越來越多的樹木了?！?

“因為它越來越高了，可是突然發(fā)生了什么災(zāi)難，比如太陽耀斑，比如海嘯暴風(fēng)，它無法保全全部的樹木了?！?

“因為它所在星系出問題了，就像一個服務(wù)器一樣出現(xiàn)bug了，比如突然來了外星種族發(fā)動了襲擊，它被發(fā)現(xiàn)了，它被連根拔起了?！?

“錯誤那么多，你們無法一一解決掉，你們又無法創(chuàng)造更好的來，只能寄希望于這個程序圓越來越好，實則什么都不會變?！?

“它就像科技樹一樣，哪怕再高再大，依然無法擺脫掉它的命運(yùn)?！?

天道的笑容隨著白曉真的話語一點一點消失，直至在月光下面容看著都有些猙獰。

“我猜猜，你有著主導(dǎo)的意識吧，那它是誰呢？”白曉真微微一笑，“游啟明，你說呢？”

“呵，呵呵?！碧斓馈肮币恍?。

“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？”

“我說過了，我一直都不知道的，只是說到這，猜到這罷了?！卑讜哉鎿u搖頭，“而且，你也不是真正的游啟明了，你只不過是以他的意識為主導(dǎo)的罷了?！?

“是啊，我可以是任何人，包括你?！碧斓郎硇我蛔儯戳丝醋约翰蛔兊挠沂?，又轉(zhuǎn)瞬間變回了游啟明。

“不過現(xiàn)在，我更喜歡另一個名字?！?

白曉真等待著他的回答。

沒得到他的回應(yīng)，天道有些失落。

“我更喜歡叫，程序天道。”程序天道踏前一步，無數(shù)“0”與“1”的代碼組在他的身上，數(shù)秒間便形成了一個代碼化的龐然大物。

他微微朝前一伸手，五色的光劍被他緊握在手。

“這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武器了，你是叫它，五道劍，是吧。”劍尖指著白曉真的鼻尖。

白曉真不語，只是右手向前虛握，代碼化的雙眼一凝。

真正的五道劍出現(xiàn)在他的手掌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