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向云瑾,聲音沉了幾分:“我早勸過你,不可太過溺愛寧兒,縱容過度,終會釀出禍事?!?
“你這是在怪我?”云瑾眼圈驟然一紅,“我不疼寧兒,還有誰會疼她?賢王殿下,我在東宮的日子已經夠苦了,難道還要讓寧兒也跟著我一同受苦嗎?”
云岫靜靜立在一旁。
起初,她對云瑾在東宮遭受太子苛待之事確曾有過幾分同情——同為女子,難免心生憐憫。
可當她聽說太子實則對云瑾愛之如命,那份同情便漸漸化作了一聲嘆息——她為太子感到不值,那個他豁出性命去愛的女子,竟為了挽留另一個男人的心,多年來如此毫無底線地詆毀他、辜負他,如今更是趁他重傷病危之時變本加厲。
可這些話,云岫絕不會說破,單是一個蕭明川已足夠令她心煩,東宮那些糾葛,她半分也不愿沾染。
她甚至對云瑾生出一絲荒謬的欽佩——究竟是如何周旋,才能讓兩個身份如此尊貴的男子皆對她死心塌地?
忽然想起幼時。那時京中貴女們個個恪守閨訓,謹記男女大防,唯獨云瑾借著兒時在鄉(xiāng)野長大的由頭,全無這等顧忌,總與一眾皇子們嬉笑打鬧、親密無間。
想到此處,那點困惑便也消散了。
這般的“情深意重”,倒也算是人家早早努力掙來的。
果然,蕭明川一聽她提起這些年的凄苦,神色便軟了下來,眼中浮起深深的自責與憐惜。
云瑾見狀,立刻趁勢指控:“我敢斷定,此事必是云岫所為!那日吏部侍郎夫人到訪,她定是暗中托人進宮告了黑狀!她容不下我,又奈何不了我,便對寧兒下手!這般心思,何其歹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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