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岫抿了抿唇,指尖輕輕攥著衣角,失落了這么久的心,像是被溫水浸過,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——這些年的付出,也不算完全白費(fèi)。
“而且,”正想著,墻那端又傳來蕭明川低沉嚴(yán)肅的聲音,“瑾兒,你想過沒有,若真將她逼急了,將你長住賢王府的事傳揚(yáng)出去,你待如何自處?”
“沒有她,若是你被人撞見在賢王府,又該如何解釋?”
“還有,你父母如今都在十一皇叔手上,還需要她去周旋”
蕭明川后面說了什么,已經(jīng)無所謂了。
剛起的一絲暖意,瞬間被這盆冷水澆得透心涼。
云岫臉上的微光瞬間褪去,轉(zhuǎn)頭埋怨瞪了玉珠一眼——看吧,扎心。
說了這許多冠冕堂皇的話,歸根結(jié)底,還是為了護(hù)著云瑾,怕自己狗急跳墻,拉著他和他心愛的瑾兒,同歸于盡。
玉珠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,快步跟上云岫,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塞進(jìn)云岫手里:“小姐,要不把這個給他吧,咱不受這個氣了,奴婢有力氣,離開王府,奴婢養(yǎng)您?!?
云岫低頭看了眼,是她昨日寫的卻沒用上的和離書。
她心頭一暖,又有些好笑,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:“用不著?!?
她重新躺回竹榻上,眼簾輕輕垂下,剛被冷水澆透的心還沒緩過來,“和離”“孩子”“父親”這些念頭又纏成一團(tuán),亂得讓她發(fā)悶。
玉珠見她臉色依舊沉郁,干脆剝了顆甜棗,不由分說塞進(jìn)她嘴里:“小姐,吃點甜的就不煩了。”
蜜棗的甜意在舌尖化開,云岫卻輕輕嘆了口氣,忽然開口:“玉珠,你說我若真和離了,是不是對孩子太不負(fù)責(zé)了?讓他一出生,就沒了父親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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