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珠遞過擰好的面巾,見她這副驚訝模樣,忍不住笑出了聲:“奴婢哪有這般力氣!是昨日買下的那個啞奴抱您去床上的?!?
云岫這才想起自己買了個護(hù)衛(wèi),昨日混亂之中都沒顧得上他。
“他人呢?”
玉珠指了指房頂,小聲蛐蛐:“也不知道什么毛病,神出鬼沒的,愛在房頂呆著?!?
服侍云岫洗漱穿戴好,玉珠便端來溫好的湯藥看著她喝下,最后擺上幾碟清淡的早膳。
見云岫夾了兩口青菜,面色比晨起時多了點(diǎn)血色,她才抓起墻角的布巾,匆匆道:“姑娘您慢用,我去落槿院掃掃,晚了怕那邊又要嚷嚷?!?
沒辦法,自從云瑾進(jìn)了賢王府后院,為了保密,下人都遣散了,只剩玉珠一個丫鬟,她只能腳不沾地地兩邊跑。
當(dāng)然,落槿院那邊她也只是應(yīng)付差事,保證那對母女干干凈凈、餓不死就行,大部分的時間,她還是待在云舒院的。
云岫用了早膳,重新披上那件素色披風(fēng),在書案前坐定。
她展開《范度散要》繼續(xù)抄錄,墨跡在宣紙上徐徐暈開。
筆尖流淌出的每一個字,都像清醒的鐘聲敲在心間,隨著字句成行,她紛亂的心緒漸漸沉淀下來,化作紙上一筆一畫的從容。
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(yuǎn)及近,一道身影風(fēng)似的卷進(jìn)屋內(nèi),抓起桌上的硯臺就朝云岫額間狠狠砸去!
砰的一聲悶響,云岫只覺得劇痛鉆心,眼前發(fā)黑,溫?zé)岬囊后w順著眼角和耳廓流淌下來。
“賤人!昨夜你到底做了什么?!”云瑾的怒喝在耳邊炸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