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岫來到侯府門前時,日頭已沉。
玉珠緊張地拽著她的袖子,偷偷瞄了眼另一邊的紅衣身影:“小姐,就帶他一個進(jìn)去,真真沒問題嗎?”
“放心,”云岫語氣篤定,“方才你也看見了,他一掌能振斷腰粗的樹干,而且那掌柜的也說了,他極善殺伐,能以一敵百呢?!?
“誰知道是不是吹的”玉珠想起過往陪小姐回府的光景,陣陣發(fā)虛。
她自認(rèn)已經(jīng)挺能打了,奈何侯府護(hù)衛(wèi)、家丁眾多,次次都是她護(hù)不住人,還被打得半死丟出來。
眼前這啞奴,瞧著木訥呆板,又怎能敵過那么多人?
云岫見她還在猶豫,撫著小腹正色道:“放心,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,我現(xiàn)在可護(hù)崽的很,誰敢欺負(fù)我,我就咬回去?!?
“你就乖乖回王府,若是一個時辰不見我回去,就將這封信交給王爺,他定會來的。”
她目光落在信上,神色復(fù)雜。
那是她擬的和離書。
蕭明川這般在乎云瑾和他賢王的名聲,想必看見后必會第一時間來詢問緣由。
只可惜她現(xiàn)在底子尚薄,若真鬧起和離來,怕是不好收場。
可眼下已顧不上這些了。
云岫抬眼望向侯府緊閉的大門,只盼著,今日能同腹中的孩兒一道全身而退。
“默塵,叫門吧?!?
默塵,是她給啞奴取的名字。
然而那道紅衣身影兀自靜立,姿態(tài)高冷,倒像是在等旁人上前為他通傳。
玉珠更加不確信了,指了指耳朵低聲道:“小姐,他怕不是個瑕疵品吧?耳朵不好,所以沒賣出去?”
被她這么一說,云岫心里也打起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