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喲,江通志,不是大嬸我多嘴啊。你男人傷得這么重,腿都斷了,我來了這幾天,可就沒見你來過一回!這……這像話嗎?”
江秋月被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支支吾吾地辯解。
“我…我最近團里事情比較多,有點忙……”
這話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。
文工團停了她的職,最近江秋月都只能待在家屬院里。
周玉蘭是什么人?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虛,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。
“再忙也得抽空來看看??!他們這些當(dāng)兵的,在外面流血拼命不容易,咱們讓家屬的,不就是圖個知冷知熱嗎?你這當(dāng)媳婦的,人都躺醫(yī)院了,連面都不露,這心也忒狠了點!”
周玉蘭越說越覺得章海望可憐,這幾天那小伙子落寞的樣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,原本還以為他媳婦不在部隊,沒想到人就在跟前卻不管不顧。
恰在這時,章海望在小士兵的攙扶下,從廁所慢慢挪了回來。
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江秋月,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。
“秋月?你…你怎么過來了?”
吵架歸吵架。
她愿意來看自已,他還是很歡喜的。
江秋月剛被周玉蘭數(shù)落得下不來臺,當(dāng)著霍母的面,也不敢再給章海望甩臉色,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干巴巴地說。
“我…我過來看看你?!?
章海望心里那點驚喜,在對上她這明顯不情不愿的表情后,瞬間就涼了半截,悶悶地回了句。
“哦,我沒事,已經(jīng)好很多了。”
小士兵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章海望往床邊挪。
江秋月沒有照顧過人,也就沒有想到要上前幫忙攙扶一下的意思。
她就雙手交疊在面前,維持著優(yōu)雅的姿勢,看小士兵扶章海望上床。
周玉蘭看得直皺眉頭。
這哪像個媳婦的樣子?男人腿腳不便,她就在邊上干看著?
實在看不過眼了,她幾步上前,幫著一起扶住章海望的另一只胳膊,小心地讓他躺回床上。
章海望受寵若驚,連忙道謝。
“謝謝嬸子!”
“謝啥,搭把手的事?!敝苡裉m擺擺手,轉(zhuǎn)頭又忍不住對江秋月說道:“江通志,不是我說你,這當(dāng)人媳婦,你得學(xué)會照顧人才行啊。你看海望這腿,多不方便!咋不知道搭把手呢?”
周玉蘭就和這年代絕大多數(shù)的大嬸一樣,熱心腸又好管閑事。
看到江秋月連受傷的丈夫都不照顧,這才沒忍住說了幾句。
江秋月臉色已經(jīng)難看到了極點,心里氣得要命。
這老太婆怎么回事?又不是她婆婆,憑什么對她指手畫腳?
可一想到她是霍遠錚的母親,她只能把火氣壓下去,干巴巴地應(yīng)了一聲。
“嬸子說的是?!?
周玉蘭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,哪里不知道她根本不服自已說的?
在心里嘆了口氣,她忍不住犯嘀咕。
這還不如蘇曼卿呢!雖說蘇曼卿以前是混賬了點,可這次遠錚受傷,人家又是燉湯又是陪護,對她這個婆婆也算客氣。
這么一對比,她瞬間又覺得蘇曼卿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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