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御聽到這句話,猛地推開符驍。
眼睛直視愛恨,人的感受和心情方面卻極端遲鈍,池御在要一個答案。
符驍垂眸,他什么都不能說,所以命題無解。
池御沒有松手,他感覺符驍在顫抖。
符驍?shù)纳眢w依舊很冷,好像一個雪人,而池御的手在灼傷他,他一點(diǎn)點(diǎn)地融化,直到流下一地水的碎片。
明明都找來了,你卻希望我走。
“我不想再見到你?!?
池御松開了手,符驍晃了一下,彎著腰低低地咳嗽。
“我...知道...”
他很擅長讓人心疼,池御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,又望向他的眼睛,要一個答案。
符驍回避了池御的眼神,反手拉著他就要往車上走。
他知道池御一定不會再回自己那兒,就算去譚虔那里上班,符驍也不一定能見到他。
所以符驍想最后送他一次,送他去酒店,一路上要等幾個紅燈,可以從鏡子里再看看他。
對不起...我又自私了一次。
把池御推向正軌,符驍注定要經(jīng)歷一段戒斷反應(yīng),他可以背德,可以去愛,但池御要有正常人的幸福。
他明明吃了藥的,溫?zé)岬孽r血順著嘴角涌出,符驍擦不干凈,也說不了話。
他不是故意要讓池御停留的,他是真的想放池御走。
“我...不送...你了...”
符驍捂著嘴嘗試著說話,鮮血吞沒了牙齒,聲音也模糊。
他站不住,一只手扶著車門,一只手捂著嘴。
胃是情緒器官,經(jīng)不起跌宕起伏的考驗(yàn),也開始叫囂。
池御抱著符驍下滑的身體,連同符驍披在他身上的外套也掉落。
“你怎么了?”
池御掰開符驍?shù)氖?,替他擦著血,兩個人的手黏黏糊糊都沾滿了鮮血。
本應(yīng)該是手足的...就算是手足,池御大概也會緊張自己。
符驍有些釋懷了,但也更加后悔,后悔自己一開始就動了心,不僅動了心,還帶著池御一起。
“別弄臟你?!?
符驍牽住池御的手,用另一只手揉搓著,把血跡推開。
他的手沒什么勁兒,只是把鮮血暈染開了,見把池御的手染紅了,他又在自己衣服上擦著。
“我不會...再關(guān)著你了...對不起...”
符驍一直在道歉,他不能表達(dá)愛意,所以他表達(dá)愧疚。
“別說話了,我送你去醫(yī)院?!?
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
過去無法挽回,通通回不去原點(diǎn)了。
月亮在遠(yuǎn)處倒退,湖水在遠(yuǎn)處消逝,池御忘不掉,符驍回不去。
符驍胸腔顫抖著,弓著背,吐了很多血,他的體溫一點(diǎn)點(diǎn)下降。
做手足不甘心,做戀人又不能,他在水里泡著,離岸邊越來越遠(yuǎn),明月垂照,清冷的月光也避開他。
是不是因?yàn)槌赜谝淮谓凶约焊绺?,沒有答應(yīng)的緣故,所以做不了他的哥哥...
符驍暫時躲在回憶里昏過去,想彌補(bǔ)上那一聲回應(yī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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