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虔聽見符驍?shù)目人月晱拇采吓榔饋?,見他趴在桌子上,燈開得昏暗,還以為他累得睡著了,沒想到他是怕影響自己睡著。
“不礙事...去睡...”
符驍?shù)纳ぷ訂×?,推了一下譚虔,讓他去休息。
“你看看哪些是我能幫你做的,分給我,不然你得弄到幾點?”
譚虔知道符驍不介意自己看到什么所謂的商業(yè)機密,但是他對于這種事情還是保持謹(jǐn)慎。
“我自己...”
“你再推辭,咱倆都別睡了??禳c弄,弄完睡覺?!?
符驍應(yīng)了一聲,挑了一些部門文件遞給譚虔。
“這些小事還歸你管?”
譚虔翻著文件皺著眉,覺得符驍有很多工作量都是平白多出來的。
“嗯,著急...就直接給我...”
“切,你手下那些領(lǐng)導(dǎo)都是吃干飯的?”
即便是著急也輪不到直接越了幾級給符驍處理,譚虔也經(jīng)營著公司,相比符驍輕松許多。
“董事會的人...暫且...動不了...”
“你...真是吾輩楷模,別累死自己了,何苦呢?”
譚虔嘆了口氣,有氣無處發(fā),無奈地繼續(xù)看著文件。
譚虔看文件的間隙看了眼符驍,恍惚道剛認(rèn)識符驍?shù)臅r候,他身體明明還可以,兩個人還一起約著爬山潛水什么的。
怎么就成了這樣...
“你后悔嗎?接手你爸的公司?!?
“不后悔...”
“我記得你一直都想學(xué)醫(yī)的,你說要是你沒放棄學(xué)醫(yī),是不是身體能比現(xiàn)在好很多?”
“也許...”
符驍還想回答更多,細(xì)碎的咳嗽聲震得他胸腔痛,額角的青筋突起,連帶著譚虔想問的話也卡在了胸中。
譚虔也不敢再耽誤符驍讓他分神,但也沒加快手上的速度,符驍分給他的活兒肯定比符驍自己的要少很多。
要是依照符驍?shù)牡滦?,肯定自己一忙完,他就催著自己去休息了,倒不如,弄慢一些,陪著他,也好注意他的身體狀況。
符驍?shù)挠沂痔Р黄饋?,只靠一只手打字速度卻沒降下來。
到后面,譚虔看他的左手明顯打字也開始費力起來,實在看不下去了。
“勞逸結(jié)合,你好歹歇一會兒?!?
“沒事...”
“兩只手都抬不起來了,到時候你就只能等著喂了,你可想好了???”
譚虔倒是想直接關(guān)了他的電腦,但是這樣搞,容易讓符驍幾個小時都白干了。
符驍停了下來,見譚虔那邊兒還剩了幾個文件沒翻開。
“是不是有點多?給我一些。”
“用不著,這點兒玩意兒還至于再還給你看?”
池御頭晃了一下,失重的感覺讓他驚醒,看了眼時間已經(jīng)四點。
門口沒有他換下來的鞋,而且看到自己在沙發(fā)上睡著,他一定會給自己蓋上毯子,或者把自己抱回房間睡。
但是...符驍會不會已經(jīng)回來了...
池御想起自己說的話,又變得不確定起來,抬起頭望向符驍?shù)姆块g。
他的房門敞開著,連燈都沒開。
會不會已經(jīng)回來了,但是忘記關(guān)房門了...還是胃疼暈倒在衛(wèi)生間了...
各種可能性充斥著池御的腦海,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開衛(wèi)生間門,沒見到暈倒的符驍,松了一口氣。
已經(jīng)知道符驍大概率沒回來,但還是執(zhí)著地轉(zhuǎn)了每一個房間。
一直等到天亮,池御就坐在沙發(fā)上,睡了醒,醒了又躺下,如此反復(fù)。
一晚上沒怎么合眼,讓他頭暈乎乎的,胃也很難受。
難以想象,挺著差勁的身體通宵工作,白天又連軸轉(zhuǎn)的符驍,會好受到哪里去。
你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,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。
可真當(dāng)池御也算是勉強熬過一次夜,才有些體會符驍?shù)娜杖找挂褂卸嚯y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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