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...”
“那你為什么不說?”
池御不滿意符驍?shù)幕卮穑灶欁缘赝抡f,語氣有些兇。
“是不是剛才壓到胳膊了?為什么躲著我?”
符驍根本不算重,就算他壓下來也沒什么。
但他站都站不穩(wěn)了,還像躲瘟疫一樣,寧可摔著壓到胳膊,也不肯倒在自己沙發(fā)上,就因為坐了自己。
是討厭我了吧...在海邊的時候自顧自地鬧別扭掃了興...
池御把符驍摁在床上坐下,見他一直皺眉,才察覺自己一著急勁兒使大了,一松手就是幾個血指印。
“把衣服脫了,我給你清理一下?!?
池御逃也似的下了樓,等他再回來的時候,符驍已經(jīng)脫好了襯衫。
他光著上半身,聽到動靜也遲遲沒有轉(zhuǎn)身。
“怎么了?你不轉(zhuǎn)過來我怎么給你...”
池御的話還沒說完,就見符驍把身子扭過來,他垂眸睫毛顫抖著,昏暗的燈光襯得他臉更沒有血色。
“很難看吧...”
其實池御先注意到的不是符驍身上的疤痕,而是被他上半身的整體吸引到。
符驍雖然清瘦,但是寬肩窄腰,腹肌胸肌該有的一個都沒少,冷汗順著他的發(fā)絲停在了鎖骨處,池御的目光也停留在那兒。
見池御沒回應(yīng),符驍?shù)偷统雎暋?
“還是...我自己來吧...”
伸手去拿池御手里的酒精和紗布,反被他握住手,符驍皺著眉不解。
“你胳膊都快斷了怎么自己來?”
“沒...”
符驍體力不支,自卑壓在心頭,還來不及害羞就往床后倒。
“你怎么了?”
池御嚇了一跳,伸手把人撈了起來,不好意思再盯著他身子看,默念著正事兒要緊。
“沒事...”
符驍被池御抱著,他下意識地推開,眼前又是一陣陣發(fā)黑。
“身上有汗...別碰...”
池御一只手扶著符驍,一只手用酒精替他清理傷口的邊緣。
猙獰的一道汩汩地流著鮮血,池御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膚時,察覺到他的顫抖,抬頭看時,符驍半閉著眼,有一種破碎的美感。
“疼了你就說。”
“嗯...”
池御處理傷口的時候,符驍一直皺著眉也沒出聲,但他發(fā)現(xiàn)即使痛得左手都攥緊了床單,符驍?shù)挠沂謪s始終僵著。
“你的右手...我能看看你的胳膊么?”
“嗯?!?
池御扶著符驍?shù)母觳?,才往上抬了一點兒,就聽到符驍悶哼了一聲,胳膊止不住地顫抖。
“是不是給我挽褲腿的時候,被海水蟄到傷口了?”
池御有想過符驍可能傷得不輕,但沒想到他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,還陪著自己在海邊閑逛。
早知道就不吹什么海風(fēng)了...
“沒事...”
符驍心悸得厲害,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就成了兩個音節(jié),攥著床單的左手松開,他撐不住地往前倒,落在池御懷里。
“符驍...”
符驍?shù)暮粑鼮⒃诔赜念i窩,池御看見他肩膀上自己的牙印,抬起手摩挲著。
池御記得自己咬得很重,皮肉卷在一起,嘴里都是血,自己甚至還在同一個地方咬了好幾次。
大概是不會好的...會留下疤的吧...
“不難看...一點也不...”
池御回答了符驍?shù)膯栴},但靠在懷里的人沒有回應(yīng),他費勁地呼吸,終于還是難抵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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