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發(fā)燒久一點...”
池御泡在浴缸里,就穿了個內(nèi)褲,嘴唇凍得發(fā)紫,他鐵了心不想好,只能借著發(fā)燒在符驍這里多留幾天。
一咬牙一狠心,池御把溫度調(diào)到最低,腳剛一伸進(jìn)去,差點沒涼得叫出來。
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...
池御默念,死死穩(wěn)住想要摩擦生熱的手。
池御該知道的,符驍哪是狼啊,對著大狗狗直接說一聲想留下,他做夢都得笑出聲。
符驍?shù)谝淮螠?zhǔn)點下班,給池御打包了青菜瘦肉粥,又從譚虔那兒順了一盒巧克力。
想著發(fā)燒嘴里沒味,應(yīng)該吃點水果,符驍又買了一盒草莓。
池御聽見進(jìn)門聲,心里一驚。
他不知道符驍今天怎么這么早下班,自己也沒泡多久...
況且要是被符驍發(fā)現(xiàn),該怎么解釋啊...
奈何池御動不了,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,像一塊陳年老冰,關(guān)節(jié)也凍得僵硬。
“池御,我洗了草莓...”
符驍直奔臥室,看著一半掉在地上的被子和空蕩蕩的床,以為池御去了別的房間。
生著病總不能亂跑吧...
符驍轉(zhuǎn)了幾個房間叫著池御的名字,手里還端著草莓。
路過衛(wèi)生間的時候,他本來想略過,卻還是打開了門。
“池御!”
符驍手里的碗掉了,洗好的草莓滾在地上,還有些進(jìn)了浴缸。
“你泡了多久?怎么水這么冰?”
“別生氣...”
池御費力地抬起手,兩條胳膊軟軟地搭在符驍?shù)募缟?,把他拉近了些,他的手指冰涼,拉著符驍?shù)氖滞约侯~頭上探。
“我發(fā)燒了...別生氣...好不好...”
符驍察覺到池御抖得厲害,額頭連著頸部一片都是高熱,撤了手去抱他。
“別生氣了...”
池御見符驍皺著眉,聲音也很急,把他又拉近了些。
兩個人的呼吸交纏,水珠順著池御光潔的肌膚下滑,符驍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句話。
自己回周泰的那句話...
芙蓉帳暖度春宵,春宵苦短日高起...
“我先抱你出來,太冷了?!?
池御的身體清清楚楚地映在水里,符驍撇過頭,紅著臉去扯浴巾。
扯了浴巾把池御抱起來,符驍利落地給他裹好。
掉在地上的草莓,被符驍踩成了一地草莓汁,草莓味的鞋印一路從衛(wèi)生間,在臥室門口斷開。
“我送你去醫(yī)院?!?
符驍因為擔(dān)心,聲音也冷冷的,帶著不容拒絕的冷酷。
“可是...我沒穿衣服...”
池御凍得牙齒發(fā)顫,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我給你披件厚外套?!?
“別生氣...”
池御把頭靠在符驍?shù)男乜?,發(fā)絲的冷水浸濕了他的襯衫,他張開手,手里是一顆草莓。
“給你...”
“別亂動,你發(fā)燒了,會頭暈?!?
符驍沒低頭,直到把人放在床上也沒看他一眼,轉(zhuǎn)過身在衣柜里翻著厚外套。
“我?guī)湍惆淹馓着??!?
池御解了浴巾,剛一翻身,就壓扁了草莓,紅色的汁水順著指縫流下,綻開在白色的浴巾上。
“你是...特意…給我買的?”
“嗯?!?
池御拉住符驍,見他一直低著頭,以為他在生氣自己亂泡冷水。
池御抬起手,咬了一口爛在手心里的草莓。
“爛了別吃,我再買?!?
符驍皺著眉出聲,抬頭看到池御光著上半身,撇過頭把厚外套蓋在他的身上,又低下了頭。
池御沒停,吃完了剩下的半個草莓,又舔干凈手心里的草莓汁,拉著符驍不放手。
“我不想...去醫(yī)院...”
“你在發(fā)燒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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