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這琴韻水榭乃是揚州府內(nèi)首屈一指的銷金窟,也絕不可能把一萬兩紋銀的巨款,視作等閑。
要知道,就算真的是琴韻水榭的花魁娘子,要做一夜的入幕之賓,有個數(shù)千兩銀子,已經(jīng)足足夠了。
現(xiàn)在這位武爺,一出手就是一萬!
人家不是打秋風(fēng)來的,人家真的是身家豪闊,眼光高一點也是應(yīng)該的。
這位風(fēng)韻猶存的琴韻水榭老鴇子,就算從自己出道的時候開始算起,在這一行已經(jīng)浸淫了二十多年,但也從未見過如此闊綽的豪客。
財帛動人心??!
一萬兩銀票不是假的,但暫時還不屬于自己。
若是讓這位武爺不滿意,走了,豈不是雞飛蛋打一場空?
“武爺,妾身有眼無珠,得罪了!”老鴇子連忙上前,使出當(dāng)年也曾艷驚揚州城的嫵媚手段,輕輕巧巧地在賀三斗手腕上捏了捏,柔聲笑道:“但聆韻的確已經(jīng)是我這里最出色的姑娘,她剛滿十四歲,尚未正式梳攏,武爺您看今日相見便是緣分,不知道這丫頭蒲柳之姿,有沒有這個榮幸得武爺憐愛寵幸”
這話可就有點厲害了。
原本已經(jīng)收攝心神的賀三斗,也忍不住心中再次一蕩。
那位神色微微幽怨的琴姑娘,就在眼前咫尺,眼眸中甚至帶上了一點淚光,那股子惹人疼惜的模樣,真可以說毫無表演痕跡。
這老鴇子更是不動聲色間就把賀三斗捧上了天,甚至用到了“寵幸”這樣的禁忌詞匯。
雖然這個詞應(yīng)當(dāng)是帝王專屬,但在揚州府,距離京師數(shù)百里,又只是聲色娛樂之所,悄悄不留痕跡地捧這么一手,試問天下那個男子,不希望自己是那位君臨天下的九五至尊?
絕美的女子,含情脈脈地站在面前,等待你稍一點頭,便可以“碧玉破瓜時,郎為情顛倒。感君不羞赧,回身就郎抱”
同樣地,只要賀三斗稍一點頭,老鴇子的這一萬兩銀票,就算是賺到手一大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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