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楓的鼻子發(fā)酸,看著眼前父子分別,爺孫分別的場景,心中升起感慨,卻覺得自己身為一縣父母官,實在沒有什么能為他們做的。
哪怕給點錢呢。
秦楓穿越至此不過數(shù)月,習慣性的還是現(xiàn)代思維。
在七百年后,當兵是拿錢的呀,不但有可觀的各種津貼,退役后更是有一次性的退役金,至少十幾萬。
但是現(xiàn)在是洪武二年,按照律法規(guī)定,徭役都是義務(wù)性的無償勞動,不管是修河、筑堤、挖壕、建城、造橋,等等這些,全都是強加在老百姓身上的負擔,沒有任何補償。
對勞苦大眾來說,徭役是比賦稅更可怕的事。
醉臥沙場君莫笑,古來征戰(zhàn)幾人回。
可是,即便是知道上戰(zhàn)場拼命,這些現(xiàn)在還活蹦亂跳的年輕人,不知能活著回來幾個,他們卻仍然沒有抗拒,只是流著眼淚,鼓勵孩子為朝廷好好效力,不要操心家里的事情。
我應(yīng)該為他們做一點什么!
要是我來這里之前,百姓要承擔賦稅和徭役雙重的痛苦,我來之后,還是同樣的雙重痛苦,那我不就白來了么?
秦楓的目光,穿過送別的人群,落在遠方水田中,即將迎來收割的稻穗上。
金黃的稻穗,沉甸甸地,那是他為這個世界做的第一件事,也正是因為做好了這件事,讓他得到了淳化縣老百姓的擁戴和支持,就連很多底層官員視作畏途的募兵,在淳化縣竟然也進行得如此順暢。
這個兵,我不能讓他們白當。
秦楓微微吸了一口氣,樸素清新的泥土氣息,從鼻腔直沖天靈。
我!要開始貪污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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