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一片黑暗。
秦無淵放心的嗯了一聲,就沒不作聲了。
他只是擺了擺手,示意飛鸞可以離開了。
“有事您吩咐。”
回來的時候,飛鸞就發(fā)現秦無淵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。
不知道秦無淵出去了一趟,經歷了些什么,他沒有資格過問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吩咐辦事。
秦無淵椅在靠背上,雙眸緊閉,纖細而又濃密的睫毛,在微微顫抖,像是抖落的朝露。
夜已經深了,秦無淵害怕打擾葉昭陽的休息,就沒去朝陽宮。
一直靠在椅子上,坐到了天明。
僅僅是一夜的時間罷了,秦無淵的眉眼便多染了幾分愁容,下巴上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青色,那是胡茬長了出來。
那雙深邃的不可見底的眸子里,多了些猩紅的血絲。
哪怕他強打起精神,可是依舊能夠看得出是一臉的疲態(tài),像是一夜沒睡一樣。
確實,他是一夜沒睡。
微微挪了挪腿,腳底傳出來的猶如針刺一樣的酥麻感,讓他意識到,好久沒有換姿勢腿麻了。
“殿下?!?
小太監(jiān)已經端著打好的洗臉水。在門外候著呢。
秦無淵褪了衣袍,洗去疲憊,又換了件暗橄欖綠的衣袍,繡著金燦燦的盤龍,張牙舞爪。
案臺上放著那把泛著寒光的利刃,秦無淵的眼神從劍身上略過,語里聽不出一絲情緒波瀾道:“去朝陽宮?!?
此刻的葉昭陽正乖乖的坐在銅鏡前,梳妝打扮。
三千青絲高高挽起,露出細長白皙的脖頸,眼下的烏青也消散的一干二凈,鵝黃色的煙羅紗裙,襯得她更加白皙粉嫩,烏黑發(fā)髻上斜插著水晶茉莉花簪,銀色的流蘇垂在耳側,小巧的耳垂上,掛著精致的晶瑩剔透的梔子花,分外清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