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野夏子還在自欺欺人,“不,假的,都是假的,直哉最愛的人只有我,我們還有一個孩子?!?
真田苓:“小澤景子不也是有一個孩子嗎,最后不還是死了。”
“先前忘補(bǔ)充一句,這個女人也懷孕了,按我們調(diào)查的消息,孩子生父是山元直哉。”
上野夏子尖叫一聲,“你閉嘴!”
“*人!都是*人!”
真田苓淡淡道,“你早該預(yù)料到的不是?!?
上野夏子強(qiáng)忍著淚水,對真田苓怒目而視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現(xiàn)在的你是小澤景子,那十五年前的小澤景子又為什么會死呢。”
上野夏子微愣,那是因?yàn)樗撍溃唬?,還有另外一個原因。
“如果山元直哉從始至終愛的都是小澤景子,那么,上野夏子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呢?!?
“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人,會分不清枕邊人到底是誰嗎?”
“你歌頌的愛情,從一開始就不成立?!?
上野夏子聽的臉色煞白,其實(shí)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,只是一切太過順?biāo)炝?,讓她下意識的忽視了周圍的不對勁,也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的不愿意醒來。
她愛直哉愛得失去了自我,愛到愿意變成另外一個人在他身邊守候,愛到甘心去謀害她人生命。
可到最后,哪怕他們已經(jīng)有了一個孩子,直哉還是背叛了他,為什么,究竟是為什么?
上野夏子喃喃自語,真田苓好心補(bǔ)充道,“照片上的女士比你更年輕,更漂亮?!?
上野夏子意識到自己最后說了出來,臉上揚(yáng)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張嘴咒罵了幾句,很臟。
真田苓慢條斯理的端起面前的水杯,說這么多話也很費(fèi)勁的。
“看樣子你冷靜下來了,繼續(xù)聊聊當(dāng)年的事吧?!?
“十五年前你埋尸的地方,我查了記錄,當(dāng)時確實(shí)在翻修,但也不至于剛好翻出一個一人深的坑,是誰幫你挖的。”
“尸體又是怎么運(yùn)送過去的,誰跟你一塊抬過去的,以你當(dāng)時的體型,不引人注意背起尸體你做不到?!?
“時間是有些久,但我相信你不會忘記。”
上野夏子看著自己指甲蓋,掉的那一根指頭又開始流血了,鉆心的疼在提醒著她。
這女人說的不錯,別說是十五年,就是再過二十年,她都不會忘記,那天晚上發(fā)生的事情歷歷在目,是午夜夢回時,最驚恐的記憶。
那是她第一次動手殺人,鮮血流在她手上的時候,上野夏子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快燙傷了。
她不敢停手,到了這一步也不能半途而廢,不知道究竟砸了多少下,地上的人再沒有了半分呼吸,徹徹底底的失去了生命體征,上野夏子才從一種玄幻的狀態(tài)中脫離出來。
怕,怎么能不怕,那是殺人,一個活生生的人,不是殺魚殺雞。
事情發(fā)生后,好幾年了,上野夏子別說是拍下照片了,她都不敢照鏡子。
太像了,像是亡魂來索命了。
可怕著怕著也就習(xí)慣了,她活得好好的,無病無災(zāi),夫妻恩愛,慢慢的她也忘記了自己犯下的殺孽。_c